辛益便试着打感情牌“蕊儿也有三年没见你了,前阵子还在信里跟我提起你,说她女大十八变,等你见了,八成认不出来呢。”
齐岷瞄他一眼,眸底黢黑。
辛益笑,辛蕊是他堂妹,今年十八,三年前,他们前往登州办案,齐岷跟辛蕊有过来往。
那时候,辛家有意撮合齐岷和辛蕊,可惜齐岷一心打拼事业,并无成家的打算。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权宦冯敬忠已除,齐岷作为圣上亲手栽培起来的锦衣卫一把手,可谓功业有成,唯一缺的,就是个知冷知热的体己人了。
辛益想,或许这一趟登州之行,能帮家里了却这一桩夙愿,届时齐岷娶辛蕊为妻,那自己可就有一个做“妹夫”
的顶头上司了。
齐岷放下擦刀的鹿皮,收刀回鞘,拿起案上瓷瓶。
“一日。”
“”
辛益唇角笑意微僵,“一日”
“嫌多”
“不不不是”
辛益心知说多的结果必然是半日都没有,忍痛感谢,“一日挺好,谢谢头儿了。”
齐岷不说什么,开门走了。
夏日阳光透过树荫漫射进来,虚空里浮沉着微尘,丫鬟们在屋里忙前忙后,收拾着进京需要的行李。
虞欢坐在镜台前,听大家议论那没长眼睛的齐岷。
“听说这齐大人原本是罪囚出身,后来认了原东厂提督冯敬忠做义父,便靠着关系进了锦衣卫。
因有东厂在后头打点,官路那叫一个顺,不到两年,就从从七品的小旗做到了镇抚司。
大理寺、六部、五军都督府凡是哪里有东厂不顺眼的人,只要他冯敬忠动动眼睛,齐大人便会替他解决,那一把绣春刀上,不知沾了多少朝臣的血。
时人私下都议论,锦衣卫的北镇抚司就是东厂的分舵,这齐大人呢,便是冯敬忠的走狗。
可后来你猜怎么着”
铜镜里,美人面上印着一条丑陋的血痕,虞欢微微偏脸,听见丫鬟说“齐大人私下得知万岁爷早想铲除冯敬忠,为了上位,竟然掉过头来反杀冯敬忠,靠着北镇抚司的力量拔了东厂的根基。
如今这指挥使的位置,可就是他用冯敬忠的人头换来的”
“啧啧,虽说那冯敬忠死有余辜,可毕竟是有恩于齐大人的义父,他说杀便杀,竟也下得了手”
“嗳,他一个罪囚,能凭着自己的本事做上正三品的指挥使,可见心肠有多狠。
不然,怎会连锦衣卫里的人都称他是个六亲不认的阎王”
阎王
虞欢内心一声嘲笑。
落地罩外传来开官皮箱的声响,却半晌不闻关于齐岷的后续,虞欢不满才刚骂上,怎么不说了
正想着,忽听得身后众人惶然道“齐齐大人”
虞欢定睛,铜镜里映出一人簌动的飞鱼服,衣摆底下是皂黑的官靴。
哦,原来是阎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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