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也含笑坐在一旁,她欣慰地望着鸣夏,目光掠过锦秋时顿了一顿,旋即别过眼去了。
“鸣夏,这几日你也忙坏了罢,快坐到祖母身边来,”
宋老太太笑呵呵,显得那瘪嘴更瘪了。
鸣夏于是立即走上前坐了,甜甜说着“谢祖母。”
“锦秋,你也坐啊”
宋老太太的笑意淡了些,语气却是少有的慈。
锦秋不自在地坐了,她望着坐上之人,不由纳罕,祖母对她向来吝惜笑容,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一个黄鼠狼,每次见面都要咬你一口,今儿却朝你拜了一拜,那八成是接下来这口要咬得更深,锦秋警惕起来。
“锦秋,你表哥的事现下怎么样了”
宋老太太问。
“我已经派了人去儋州打探了,大约再过个七八日就有消息了。”
“那”
宋老太太从案几上缓缓端起茶碗,掀开杯盖,盯着浮在面上的茶叶,道“你今后准备怎么办”
怎么办什么怎么办难道是在问赵臻出事后她准备怎么办一切还尚未有定论呢,这帮人就急着要赶她出门了
锦秋捻着帕子的手紧了紧,道“那自然是等着表哥的消息,若是,若是”
锦秋绞着帕子,许久才道“那便剃了头做姑子去”
这坚定的一声在空旷的阁楼里久久回响
众人互望了一眼,没再言语了,都端起茶碗来抿了一口茶。
锦秋说的自然是气话,她不过是要向她们表明决心我要么嫁给表哥,要么就青灯古佛了此一生,逼着我攀高枝,让我去跪那些个夫人,你们想都别想
“既然如此,那你那些嫁妆岂不可惜了”
李氏的一句话在锦秋耳边炸开了。
锦秋猛地抬头向一脸温柔笑意的李氏,大惊失色,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惊讶过后她竟是呵呵笑了起来,道“母亲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您连自己女儿的嫁妆也出不起,要来我这儿抢”
她怎能想到这帮所谓亲人竟然这样不要脸面,当初断送了她母亲,现下又要来喝她的血,竟打起她嫁妆的主意
鸣夏昂头睨了一眼锦秋,道“现下姐姐的表哥不是出事了么你的婚事又没着落了,留着那些嫁妆有什么用,不如先给了我,待我嫁进国公府,以后有的是好处,难道我还会不照拂着娘家不成”
原本听了锦秋的话,面上很有些挂不住的宋老太太又听鸣夏一说,觉着也有理,于是咳嗽了两声,道“锦秋,你妹妹说得不错,也不要你多少,就是将京郊那五十亩旱田换成你那儿的一百亩盐田,你母亲名下有那么多田,不差这几亩的。”
锦秋站起身,歪着头来来回回扫视着在座的这几人,不住嗤笑。
她以前还想着她们再如何闹到底也是一家人,所以那日才会去鸣鸿轩里将鸣夏拉回来,宁愿讨她的嫌也将她拉回来。
如今来,竟是她傻了,原来人家压根也没将她当一家人,只是谋算着她的东西。
想透这一层,锦秋笑声渐歇,反倒镇定下来,眼睛里只剩下冷意和嘲讽,她盯着鸣夏,道“幼时你从我房里搬出去的那些东西,我还没向你讨回来呢,你这又来朝我伸手,就不觉着脸红还说什么要照拂着我们,若是连那些东西都还不回来,我还能指望你做了朱夫人便给我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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