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扯着缰绳,大声喊道。
李妙贞看着车马,眼泪又留了下来。
这车夫是南宫夫人的陪房。
车夫撩开帘子,李二爷、南宫夫人、李妙柔走了下来。
至亲骨肉露面,李妙贞立马跳下车,扑倒爹娘怀中。
话别一阵,李二爷拿来一个红木小箱,李妙贞接过,沉甸甸的。
李二爷悄声对女儿说这箱子里都是银票和金条,一定要看管好,到了上海别委屈自己。
“爹——”
南宫夫人脸色苍白,嘴唇青,一看就还生着病,她让仆人拿来食盒,里面是昌和斋的芝麻糕,让小女儿在路上别饿着。
“娘——”
李妙贞拿出自己这几日熬夜做的鞋子送到妹妹手上。
“姐——”
一家子抱在一团依依不舍,今夕离别,不知何夕再见。
马骎骎,风萧萧,姊妹掩涕各沾裳。
耶娘知己走相送,尘埃不见长亭旁。
————
过了十五,日子随着冰雪消融快逝去,春悄悄地来了。
王道士也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请了十里八村最好的工匠来修老君堂。
这些工匠手脚麻利,不过一月就塑好了老君泥像。
泥像髻高束,白须冉冉,栩栩如生。
工匠们忙着上彩、贴金,唐徐柳三人在旁边打下手,衣衫沾满了泥灰颜料,感觉每一根丝都沾上了滑腻腻的石灰。
王道士看着泥像,眼眶热热的。
他来下寺时立下了守护佛窟、弘扬道义的誓言,如今总算了却心愿。
“师父——”
清风跑进佛窟,气喘吁吁,“麦芽四叔要把她接走嘞。”
王道士眼睛一动不动,随口道:“接走便接走呗。”
“不是嘞,树根说他四叔要把麦芽卖到南边去,人牙子说是卖去南边做河船女嘞。”
清风不知道河船女是什么,但看树根那个咬牙切齿的狠劲,想也知道河船女不是什么正经营生,“树根现在和他四叔在寺门口打起来嘞。”
“河船女?”
在旁边听了一耳朵的徐图惊道,“你确定是麦芽亲叔叔?”
河船女就是船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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