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除夕的团圆饭,不算什么团圆,只能算他们两人的“相依为命”
。
召溪城外连片的青山,覆着雪,和远天连成模糊的一整片,云团低抑,像是还要继续下雪。
摆在太守府中的这简易的一顿团圆饭,有酒有肉有菜,也算觥筹交错,苦中作乐。
入夜后,城里烟花声、爆竹声响彻一片,吵得耳朵疼,但大家莫不喜气盈盈,毕竟是劫后余生,便是苦一些,也值得高兴。
即墨浔说,越是这样的日子,越不能放松警惕,唯恐敌军夜袭,便要出门巡看,顺便嘉奖士卒。
她一个人呆在府邸,怕出门会给他惹到不必要的麻烦,虽听到街上热闹,也只是百无聊赖缩在屋子里读书。
自他让她读书,她有了闲暇,就在读书。
不过他随军带的书册,大多数都是兵书;在太守府里便不同,可以去查阅当地的县志之类,没有兵书那样晦涩。
听说,城中百姓准备了一场舞龙舞狮子,队伍从城北开始,绕行一圈,回到城北。
因此,府里一些杂役们,纷纷都去看热闹了。
她虽在翻着县志,自想起这桩事,耳朵就一直竖起来听着外边动静,心里焦急想着,怎么舞狮子的队伍还没有经过这边。
再后来,心浮气躁,索性不再看书,走到府门口张望。
但只有府门前两只大红灯笼兀自明亮,照着夜来风雪。
有打更的过去,她孤单站立,形影相吊,那打更的便问她:“夫人怎一个人站这儿?”
“我等那舞狮子的过来。”
她笑着说,却看那老伯摇摇头,“他们先前从前面那条街过去的。
夫人恐怕不知道。”
她一呆,原来已经错过了。
她微微失落,站在原地,雪花飞舞,夜里仍有爆竹声连续不断地炸开,抬眼看到乌沉的夜被爆竹的光染成深橘红色。
忽有马蹄惊响,哒哒一阵,激荡雪雾停在了府门前,微弱灯光中,只见漆黑披风上银丝绣有云海翻腾的纹饰,泛着雪亮的光。
那人拉缰下马,是即墨浔。
他有些诧异:“你在……等我?不是说不必等?”
她踌躇着,不知该不该说她只是有点惆怅,想等的其实是舞狮子的队伍。
但在即墨浔那探究目光下,把原委一一交代了。
说完,他皱着眉,默不作声,三两步翻身上马,动作利落干脆,侧过脸,朝她伸手:“上来。”
她一愣。
她上了马,坐在他身后,他说:“抱紧。”
她立即整个身子都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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