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常的酒力今非昔比,虽然中午喝了不少,却无大碍。
客房里闷热难当,加上他心里惦记阿莲,无法入睡。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浑身已被汗水浸透。
索性起身走出客房,想找个阴凉之处通风散气。
眼见偌大的宅院,屋宇层层叠叠,令秦子常惊叹不已。
信步来至花园,寻了一处被细水环绕的凉亭,倒也有微风拂过,顿觉心安气定。
秦子常背靠亭柱,屈身坐在石阶上,正观赏园内景致,身后铺满石子的小径响起脚步声。
“二少爷,客房里寻不着你,却一个人在这里。”
月牙儿酒醒了大半,嘴也利索起来。
“子常”
阿莲与月牙儿一前一后,来至凉亭前。
秦子常一跃而起,细细地打量阿莲,恍若隔世一般。
“阿莲,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你,你,小团圆,大哥”
阿莲用手帕轻拭脸上的汗珠,低声说:“子恒还没音讯,我和小团圆都好。”
这时秦子常才看清阿莲身体比以前丰腴很多,白皙的脸庞变得圆润,目光沉稳淡定。
“母亲,她老人家”
阿莲眼里淌出泪水。
秦子常微微点头,坚毅的神色掩藏住悲伤,“我杀了张一刀,回家母亲已撒手离去,她老人家走的时候,身边只有舅妈一人。”
月牙在一旁呜呜地哭出声来。
秦子常平静地说:“一年来,我四处打听哥哥下落,也是得不到半点音讯;家道已经破败,我无心独留在家中,四处漂泊,心无归属。”
“好好的一个家,就这样萧条冷落了”
阿莲抽咽道。
“我情知自己不孝,却难守故土;只待寻到哥哥下落,再做打算。”
“你又是为何来了南方?”
阿莲掩泣询问。
秦子常叹息一声,“说来话长,手刃了仇人张一刀,回转家来,那时你和月牙儿离家已一月有余;母亲撒手西去,我心灰意冷,重又离家返回山寨,干了土匪营生。”
月牙儿缩起脖子,圆睁了眼睛,“二少爷,你,你当了土匪?”
阿莲不说话,盯着秦子常脸上紫红刀疤愣。
秦子常朝月牙儿笑了笑,点头说,“不错,我当了土匪。”
“少爷土匪”
月牙使劲摇头,“怎么会,怎么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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