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春苗感觉这些日子起早贪黑的,自己快要累死了。
每早上七点钟就得到部队后勤报到,由妇女会的一名干事监督,按照报到先后顺序安排劳作任务。
先到的就是表现积极,安排的活都是浇水、拔草、摘菜,或者到食堂后厨洗菜刷碗,轻巧一点活,只有前三名才能抢到。
后来的就得去喂鸡喂猪、铲屎拉粪、打扫鸡圈猪圈,还得给猪洗澡、打猪草,这样又脏又累的活。
中间有两个时的午休,然后再去接着干,一直干到跟部队一块下班。
她刚开始也抢到几轻松活,之后有一三岁的儿子给拖了后腿,一大早屙尿一床,臭气熏满屋,气得她把三个孩一人揍一顿。
尤其是六岁的二闺女,她都这么大了,一点事都做不好!
这几儿子都是跟她一起在隔壁屋睡的,叫她睡前给她弟把尿把屎放个完再睡,不能睡太死,夜里多看几遍,她弟一喊就把床底的痰盂子给他端过去,清早再按点喊他起来尿、拉。
谁知这死妮子跟死猪似的,她弟都把床给作出来了,她还在一旁睡得昏黑地。
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个作贱饶赔钱货,上辈子是欠她万把块呀,这辈子可着劲来讨她债!
勒令她把床单被子褥子都拉出来洗了刷了,要是有一点味道,手爪子都给她敲断,要是再有下一次,就把她扔海里喂鱼!
把哭得震响的儿子往她怀里一扔,指着她眉心让她把弟哄好,中午回来再听到一声哼唧,之后就别想吃饭!
安排好二闺女儿子,她再给大儿子安排安排,给他打饭票,把一摞饭盒塞他书包里,让他上午和下午最后一节课都不要上,赶紧跑去食堂抢第一个打饭去。
刚出锅饭菜最好吃,没有骨头的肉最多,等饭的时候再跟食堂打饭的多几句好话讨好讨好,回头打肉材时候,手还能少抖两下。
这一的家里家外这么多事,全靠她顶着操持着,那个死鬼男人在家什么事都不干,这下更好,直接什么去出任务了,她看呀他就是躲外面逍遥去了。
“我怎么嫁了这样一个不顶事的男人,真是倒八辈子血霉了!”
杨春苗边吐槽边往集合点赶,刚拐出路口,就看见两个一块劳改的嫂子在她前面几步远,赶紧超过去,一定要挤进前三!
两个嫂子也想进前三呐,哪能被她给赶超上,听见后面啪啪啪的脚步声,撒腿就是跑。
那追那赶的,都能参加奥林匹克运动会了。
气喘吁吁赶到那,不负众望三人都挤进了前三。
倒着数的。
也就是从那一次迟了以后,就都迟,直到后来,她一人全揽最后一名。
这可不能怪她呀,那活太重了,比在老家下地干的活都让她累得慌,遭老罪了,第二她怎么能爬起来?!
然后就陷入恶性循环了,这么干,回家吃饱倒头就睡,睡得再早再多再熟,醒来还感觉身体被掏空。
今中午睡觉前,让大儿子去上学时把她喊起来,还是这样的感觉,缓了好一会儿才赶去猪圈。
到那她就跟曾经的好姊妹今自己不舒服,能不能都让让她,她去扫鸡圈,不在猪圈铲屎了?
没人理会她,该去扫鸡圈的嫂子直接去干自己的活,属于她的那把铁锨还是属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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