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晏珩近日和我们不远不近的,听少沅说,原是晏老爷子听闻殷氏有意结交,正在观望呢”
“外敌”
当前,陈彦也顾不得和大房争高低,他拉过阿姒“你不是和晏珩见过么他对你似格外留意,不若你把他勾过来。
虽说我还是觉得四姐更稳重更适合联姻,但肥水不流外人田”
阿姒蹙眉打断“我不愿。”
若家族和爹爹需要,她会去联姻,但不希望是和晏珩。
陈彦记得她这几日多次说过喜欢晏二郎那般英姿飒爽的郎君,先入为主道“少沅也说他不希望晏氏和殷氏结亲,不若这样,阿姒,你去和晏珩打好关系,给四姐牵牵线,如何”
阿姒才不会上九哥的套,可提到殷氏,难免想起姑母和阿姐。
阿姐在信中吐露过,当初与二皇子情断后,她心有不甘,更恨殷氏排挤陈氏,刻意穿着姑母年轻时穿过的衣裳,在陛下前去佛寺祈福时出现。
这才会被陛下瞧上。
阿姒印象中的阿姐是多么温柔内敛的女郎,曾说过“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的话,可连阿姐都
阿姒犹豫了“你待我想想。”
当夜,众世家子弟相邀一同月下泛舟,阿姒也去了。
但她不想和殷氏的人一道,便带着护卫远远缀在后方。
刚撸起袖摆打算自行划船时,舟上忽而一轻。
侍婢一声不吭上了岸。
阿姒讶然抬头,到一个如松竹立于月下的颀长身影。
月光洒在他身上白袍,银线暗纹散着微光。
白衣青年立在岸边,正低头含笑与坐在船上的她对视。
阿姒张了张口“长”
那衣摆微动,他上来时小舟略一颠簸,阿姒险些栽倒,又被轻轻扶稳。
她忍着发火的冲动,仍装做呆呆的模样“长公子您为何在此”
晏珩轻笑。
“为何明明记得我,却故作不识,是大哥哥何处开罪你了”
仍是那逗小孩般的语气。
阿姒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心知定是九哥和他说了什么,讪道“长公子瞎说什么我真不记得了。”
晏珩又笑了。
清润嗓音隐在水流之中“九郎称一年前姜家小女郎外出泛舟时,曾得一位陌生大哥哥相救。
女郎重情重义,在湖边蹲守数日,每月初一还到湖边烧纸。”
说起此事,阿姒便窝火。
她被蒙在鼓里就罢了,他稳稳把控全局,
成竹在胸,怎还好意思说成“救命之恩”
,难不成想挟恩图报
听上去,九哥未把她身份抖出,阿姒索性低着头没说话。
对面青年敛起笑,郑重而温柔“抱歉,当初我以为不会有人会如此惦记一个陌生人,便未派人知会。”
阿姒淡道“横竖我已不记得那人了,长公子不必挂怀。”
晏珩轻笑出声。
这声笑让阿姒觉得不妙。
他拿过船桨,将小舟划到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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