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瑰垂眸她一眼,问“陛下真要听”
“自然。”
萧清酝斩钉截铁地点头。
温瑰便应了,也不再在乎君臣之礼,退后几步坐到了一旁的木椅上,开始娓娓道来。
她觉得有关她们之间的传说以及坠崖后的一些奇闻都不应该再瞒着萧清酝,所以将所有事都和盘托出,包括她和司月魄互暖的事情,以及月魄的真面目。
“她帮臣解了潮期,第二日我二人找到一处小溪,接触水之时水中忽现莲花”
说的时候她耳朵微微泛红,又注意着萧清酝的反应。
果真,萧清酝从一开始听到后的皱紧眉头,到了如今的面红耳赤和惊诧至极,甚至开始来回踱步着。
“荒缪简直荒缪”
她根本不敢相信。
可那日噩梦中的画面却频频在脑海中浮现。
那野兽趴在身上的触感,灼热气息喷洒在颈处的害怕,以及那唇被撑开,被胀满的感觉,被雷电一次次击打的酥麻感。
褥子上全是流下的茶水。
以为那是噩梦,可温瑰现在告诉她是真的
她是怎么能平静地说出这样的话的
萧清酝怒瞪向她,又颤着手指向她“你你你”
她半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温瑰就平静地反问“既往不咎”
“不朕要斩了你还有那个妖孽”
萧清酝气得浑身发抖“你是如何能说出这样的话的”
“因为陛下说了让臣不要再瞒你任何事,臣想也是,所以就毫无保留地告诉你。”
萧清酝“”
“温瑰”
她咬牙切齿,更气了,随后又道“朕不相信除非你让朕亲眼到她的真面目,说什么狐妖都是假的”
她胸廓剧烈起伏着,一时怒气上涌,竟活生生吐出一口瘀血来。
温瑰见状,连忙站起身扶住了她,又将她扶到桌边拿了帕巾给她,边准备朝外大喊唤来御医。
可萧清酝竟阻止了她,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执拗地朝她念叨着“她几岁就进宫,被割去腺体,随后一直陪着我她不可能是妖孽”
说这话的时候,萧清酝满眼是泪,用手里的帕巾捂着唇,竟又忽然恍然大悟一般,开口道“除非,她在那年被妖孽所杀,被妖孽顶替了”
“难怪难怪她会离开我,会因为荣华富贵而抛弃我,会变得如此卑劣,原来都是因为她早就已经不是她,而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妖孽”
她越说越起劲,仿佛已经探知到了真相。
而温瑰则沉默了,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半响,她才满眼复杂地开口问她“那么,如今陛下还想杀了司大人吗”
“想当然想”
萧清酝忽然双眼溢满了恨意,哑声怒道“是她杀死了我的阿魄,她让我的梦破裂了,我只想和我的阿魄在那冷宫里永远永远在一起,可当她离开我的那一刻,司月魄就已经变成了妖孽,亲手杀死了我心里的那个她”
“所以我也要,杀了她”
也许你永远都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这一刻,温瑰凝望着萧清酝眼里的泪和坚定,忽然笑了,是苦涩的笑。
到底是还是权势让对方产生了如此浓厚的恨意
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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