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誴一面看,一面咂舌:“这些奴才,心也太黑了吧?五十两银子,都够寻常人家娶一房媳妇了。
结果倒好,到了紫禁城,连个咸鸭蛋都买不了。
啧啧!”
奕譞不比奕誴长年混迹市井之中,听了这话,随口问:“五哥,那一个咸鸭蛋市面上多少钱?”
“多少钱?”
奕誴摇头笑笑,伸出两根手指,晃上一晃。
“二两银子?”
奕譞想了想,点头附和:“那些奴才是黑了点儿。”
奕誴摇头,“哪儿呀,两个大钱——一斤!”
“啊?”
一句话说的,奕譞都气乐了,“这帮奴才!
回头,我也查查府里账本,可不能给他们糊弄了。”
奕誴冷笑,“你府里不是还有太妃在嘛。
她老人家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会让你吃亏?”
奕譞听了,想起自家母亲出身内务府世家,必然有门路、有人脉,舅舅家断然没有自己人坑自己人的道理,也就闭口不言,老实查账去了。
奕誴接着摇头,佯装疯癫,“起先我府里也是这样,一捆青菜都想要我十两银子。
后来,我亲自换了葛布小挂,到田间地头,直接买了农民菜地,叫他们做佃户,天天给府里送菜。
就这样,内务府那帮鳖孙,还挡着拦着,收买流氓吓唬老农民。
叫我知道了,拉到院子里,当着全府上下的面,叫来那时候内务府总管大臣舒兴阿,一件一件说明白。
舒兴阿自己都不好意思,赔了礼道了歉,带走那几个,还说要再挑好的送来。”
奕譞笑笑,“再送来能有多好?还不就那样?”
奕誴哈哈大笑,拍着奕譞胳膊,“到底是亲兄弟,你可是说对了。
内务府里头,经过前头几朝,世代联姻,宗族、姻亲、主仆、同僚、上下级,各种人脉牵连,那里头关系,牵牵绊绊、树大根深,都是墨汁染的,谁能比谁白多少?”
奕譞点头,“那五哥后来怎么办的?”
“怎么办?我直接指着舒兴阿鼻子说,‘这事儿你也别忙了,爷虽说出继了,也不缺那一两个不省事的奴才,往后,爷这府里,不用你内务府了’。”
奕譞摸摸鼻子,“这也成?”
奕誴笑笑,这么做当然可以,只不过,得罪了内务府,没过几天,自己就直线下降为贝勒。
爵位直到到咸丰十年才复位亲王。
可见,内务府势力,即便是皇上,也要忌惮三分,唉!
想到这里,抬头瞧瞧上头皇帝。
不容易啊,四哥,爷知道,你也苦啊!
奕誴、奕譞老老实实查账,不再说话。
其实,别看忙的跟什么似的,俩人心里清楚,查了也是白查。
内务府既然敢把账本搬过来,明显就是做好了的。
不过,既然皇上要查,好歹拨拨算珠,做做样子不是?
康熙坐在上首,一面划拉算盘,一面留神听两兄弟对话。
听到后来,他反而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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