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顾不得叫人起来,急忙几步过去,伸手扶住梅梅。
这一扶不要紧,只觉得皇后摇摇晃晃,好似失了脊骨一般,吓了一跳,坐到炕上,让皇后靠在自己怀里,冲着崔玉贵发火:“还不快请太医,傻愣着干什么!”
哪里还用康熙吩咐,早有小太监飞奔着去了。
绿叶、红云抬头,一看皇后突然不好,都吓了一跳,就势站起来,灌热水的灌热水,疏筋骨的疏筋骨。
梅梅缓过劲来,半睁着眼对绿叶、红云摆摆手,“没事了,都到下去了。”
侧过身来,两手撑着炕,扭头对康熙轻轻说道:“这次多亏您了。
臣妾没事了,皇上早些回去吧。
小心过了病气。”
康熙皱眉,挥手让众人退下,凑过来小声问:“这是怎么了?突然之间,费扬古瞧着也怪怪的,你也病恹恹的。
是不是承恩公府有什么事?”
梅梅不说话,只摇头。
康熙看的心里发急,“你倒是说呀,有什么事连朕都不能知道?”
梅梅抬眼,瞧皇帝一眼,垂下眼睑,淡淡回答:“也没什么,就是突然可想哭。
费扬古他——跟他没关系。”
“想哭?”
康熙皱眉,也是,皇后这职称,看着风光,背地里,有多少说不出的苦恼。
寻常人家,小媳妇受了委屈,还能指天咒地哭骂一场。
一国之母,要端庄要慈惠,连哭都成了奢侈,更何况如今又是多事之秋。
也难为她,一个小女人,硬扛到现在。
想到这里,伸出手来,轻扶梅梅后背,小声说:“真憋不住了,就哭出来吧。
大声哭,有朕在呢!”
梅梅听了这话,抬头看康熙一眼,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落下一滴泪。
最后,苦笑着摇头,“没什么。
就是心里一阵苦。
过去了,就没事了。
多谢您了。”
说着,往后缩缩,避开康熙手掌,连声催促康熙回去歇着。
康熙握握手,叹口气,收回胳膊,嘱咐绿叶、红云好生照顾皇后,这才带着崔玉贵离开。
回到养心殿里,康熙愈发觉得不安。
叫来心腹侍卫,秘密嘱咐他,小心留意费扬古一举一动。
万一要真是承恩公府里有什么难处,皇后碍着面子不开口,自己多少也能照顾点儿。
两日后,心腹回报,费扬古侍卫并无异常。
只是,去肃顺府里,去的比往日勤了点儿。
“肃顺?”
康熙皱眉,去年招募海军,肃顺收编石达开等太平天国降将水军,到青岛、旅顺、厦门等地集训,按照计划,这两天也该再次出海了。
难道,费扬古是要为他践行?不至于啊,他们之前很熟吗?费扬古不是跟萨达克亲王才是忘年交吗?什么时候跟肃顺也搭上话了?
这么想着,顺手翻开肃顺近半个月奏折,仔细察看。
一看之下,不由生疑,怎么连海军十年发展规划都写好了?瞧这样子,不像是建议,倒像是留书——出走?准备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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