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时也是,刚刚也是,他就像故意的一样,总是说出那些不顺耳的话来气他,偏偏自己还一无所觉得,一脸无辜,让他想要发火都没立场。
徐怀砚是真的懵,他都不知道自己惹到这位大才子什么了。
咬着后槽牙认认真真寻思了一会儿,想来想去也只有一种可能。
谢疏在气他跑去打架。
打架是违反校规的,违反校规几要被处分,刚开学那会儿他夜不归宿连累了谢疏一次,谢疏可能是被他坑怕了,害怕又被他连累。
嗯,这是最合理的解释。
徐怀砚在心里默默肯定了自己的猜想,再开口道歉时态度就显得诚恳多了。
“对不起啊,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气大伤身,而且你放心好了,我跟他们打架那地方偏僻得很,没人看见,绝对不会被学校发现,就算发现了我也会解释清楚这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肯定不会再连累你了,你放一万个心。”
谢疏烦躁地啧了一声:“你在想什么,我不是在气这个——算了,随便吧。”
说完冷着脸起身去了厕所。
他身上真的很少见有什么大的情绪波动,一直以来都是冷冷淡淡的样子,今天忽然表现得这么暴躁低气压又难相处,真的有点超出徐怀砚的想象。
能把这么没脾气的人都惹出脾气来,是不是真是他做得太过火了?
可是他真的只是偶然遇上了英雄救个美呸,见义勇个为而已啊。
头生平头一回,小霸王徐怀砚在打架之后认真思索半天,这个架到底是该打呢,还是不该打。
谢疏从厕所出来之后没有再继续提刚刚的事情,翻开书接着上回的地方继续给徐怀砚讲题,一个多钟头的时间一句废话也没有,气氛严肃得有点可怕。
徐怀砚心里虚虚的,也不敢多说话,就算有讲快了听不懂的地方也只是可怜巴巴眨眨眼睛,夹紧尾巴一个屁也不敢放。
不怪他怂,主要是谢疏气场太大,难得发一次火的人忽然发起火来真的很可怕,虽然谢疏这样严格意义上来说算不上发火,但就是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压在脑袋顶上,逼他缩着脖子装鹌鹑。
事毕,谢疏很快洗了澡上床睡觉,徐怀砚就坐在床边看着谢疏来来回回在他面前走过好多次,就是不跟他搭一句话,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无情的男人啊。
徐怀砚颇为哀伤地感叹一阵,也起身洗漱去了。
谢疏侧身躺着背对徐怀砚,说是睡觉,事实上一直睁着一双没有焦距的眼睛盯着白茫茫的墙面。
与其说他是在生徐怀砚的气,还不如说他是在生自己的气,气自己的没有立场,连闹脾气的理由都要靠徐怀砚来帮他操心。
谢大才子二十多年来哪件事不是顺顺利利水到渠成,不管什么东西,只有他不想要的,没有他得不到的,却想不到会有一天在一个人身上接二连三碰壁,还沦落到自己跟自己生闷气的地步,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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