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归的学生裹紧衣物,赶着最后时间向宿舍走去。
“你们在谈恋爱吗?”
她听到自己问,声音有些空洞执拗。
方晏声音中带了些怜悯:“我们上次不是谈好了吗?”
“做侄女的关心叔叔的感情状况,不是很正常吗?”
既然已经逾越,她就不要再待在原地。
伸头缩头都是一刀,不如痛快一些,好过反复折磨。
“暂时还没有。”
周沁点头,只觉自己整晚的等待和兴奋,简直像一场可怜的独角狂欢。
他从盛宴上走下来,给予的星点快乐,便让她盲从,还以为什么都没有变。
他很快就会有相配的女友,这个认知,她想过的,现在不过是直接面对。
右手捏着蛋糕盒的银色绸带,左手指甲按压着掌心。
这份清醒让她保持了最后的微笑,在下车前又向他说了一句:“小叔,生日快乐。”
方晏的声音无波无澜:“周沁,谢谢你。”
她的平静维持到进入宿舍楼,轻轻敲开宿管阿姨的窗口。
“同学,有什么事情吗?”
“阿姨,这个蛋糕……”
她忍住酸涩,“是干净的,我们吃不完,打包回来的。
您不嫌弃的话,可以尝尝。
如果不喜欢,帮我扔掉好吗?”
几乎是有些慌乱,她将盒子放在窗口处的桌子上。
“好,谢谢。
不过同学,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宿管阿姨担忧地看着面前的女孩。
周沁挥手转身:“没事,可能是晚上吃得有些撑了,我上楼了。”
一步一步往上挪,她不可抑制地想到,那块腕表,是很贵的那种吧,或许几年后她都买不起的品牌。
自己的礼物完全是上不了台面的那种,就像难以付诸于口的心思。
她甚至无法将剩余的蛋糕带回宿舍,怕在室友询问时哭出来。
方晏回到家后,没有直接去三楼休息。
他回到二楼餐厅,看见另一个尚未打开的盒子,墨绿色的,被雨水淋湿的地方颜色更深一些。
很容易地就拆开了,里面用泡沫包裹起来的是一株盆景,他们初夏时在山里泳池旁边谈论过的苦楝树。
与野外的茂盛不同,这棵树木经过刻意养护,株型优美,在已经入冬的季节里,抽出细嫩软绿的芽。
也不知道她是从哪个地方找到的,在不是楝树的最佳观赏季节,她送了一个春夏给他。
而他予以回赠的,是凛冽的冬。
钟表上的时间正马不停蹄地奔向新一日,餐桌上的长寿面、被切开的蛋糕,都被她收拾完好。
仿佛一个多小时的烛光和香甜,是惊鸿梦境。
消失后,漫长的寂静再次将他覆盖。
方晏在二楼抽完一支烟,起身上楼时将盆栽顺手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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