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元继续说道,“拆分行业,意味着我们长久以来积累的优势将不复存在;而加大海贸投资,虽然前景诱人,却也充满了未知。”
书房内一片寂静,只有窗外的虫鸣声和远处的更鼓声此起彼伏。
江家的大掌柜们都低着头,显然都在权衡利弊。
就在这时,一位相对年轻的大掌柜站了起来,声音坚定地说道:“家主,我认为我们应该支持吴王殿下的提议时代在变,商业也需要变革,如果我们固步自封,只会什么都剩不下,而拆分行业,虽然短期内会让我们失去一些优势,但从长远来看,却有利于我们轻装上阵,海贸的利润是无穷的,现在有优先权,我们凭借着本身的底蕴,就能够先展起来,若是没有了,等到别人都进去了我们还在旁观,那后悔都晚了。”
他的话音刚落,书房内便响起了一片议论声,有人赞同,认为这位大掌柜有远见,也有人反对,担心风险太大。
江元静静地听着众人的议论,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沈家,也在激烈的讨论着。
早已隐居幕后的沈旺坐在太师椅上,沈旺虽然已经年近八旬,但精神矍铄,眼神中透着锐利的光。
他的身后,就挂着沈万三的画像。
“叔公,您觉得我们应该如何应对?”
一位中年男子恭敬地问道。
沈旺的声音有些嘶哑,他缓缓说道:“殿下英明睿智,他的提议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们沈家作为富,本来就树大招风,一定是不能跟朝廷对着干,更应该积极响应朝廷的号召。”
沈旺其实想的很清楚,沈家作为天底下最有名的大商人,其实是最被皇室所惦记的,而吴王做事情这几次看来都颇有章法,并不是索取无度的人,因此拆分行业虽然会让他们失去一些眼前的利益,但从长远来看,却有利于沈家的展,更何况海贸投资虽然风险大,但一旦成功,就将为沈家带来无尽的财富。
沈家这边,心反倒要齐一些,众人都点头称是。
看着后辈们拎得清,沈旺微微一笑,眼中满是赞许,他拄着拐杖站了起来,看着沈万三的画像说道。
“先父早就看出海贸的潜力无穷,这次下南洋的成功,更加让我坚定了这个信念我们沈家必须抓住这个机遇,积极参与海贸,在未来的海贸行业里占据一席之地。”
“叔公英明。”
中年男子连连点头,表示赞同:“我们沈家一直以来都是京城富,但在海贸方面却涉足不深,如今有了皇室的成功示范,更要跟着加快步伐,抢占先机。”
在江元、沈旺、袁忠彻等皇商的府中,关于是否要拆分一些产业,凭借着政策的优先权,投入到海贸行业里的讨论,基本上都是大同小异,谁都不是傻子,以前或许会有犹豫,但现在航线已经趟出来,明军在清化港还有驻军,大明的水师这么强大,谁不对皇室下南洋所获的收入眼馋不已,对海贸的广阔前景充满了憧憬呢?在这种时代的转折点,也是商业变革的契机,只有抓住机遇、顺应变革,才能在未来处于领先地位,要是跟得慢了,到时候那可就一步错步步错了。
翌日,奉天殿。
盘完账的朱雄英先汇报了下南洋的贸易成果,就如昨天所言,虽然还有不少货物没有变卖掉,但大差不差的数,还是有的。
“此次下南洋的收益颇丰,不仅为大明带来了巨额利润,更是展示了海贸的广阔前景。”
朱雄英没有加太多主观的东西,只是在结尾的时候说了这么一句,而这句话,显然也是很公允的。
毕竟对于大明来讲,土地收入始终是固定的、有限的,即便是通过种植木薯、黑麦等作物,能够提高的粮食产量也是有上限的。
而大明,现在需要钱,很多很多的钱。
如果按照经验的话,想要实现工业化,其实无论是走对外还是对内的路子,一般国家都是需要压榨百姓来获取原始积累的,英国在工业革命期间,伦敦的中产阶级平均寿命是岁,但工人的平均寿命只有岁,在利物浦、普雷斯顿和曼彻斯特等城镇的工人如果能活到岁就算很幸运了,在阿什顿安德莱恩没有下水道的街道上,孩子们出生时的预期寿命只有岁,之所以是岁,是因为童工一般活不过岁。
但大明不一样,大明的问题,是可以通过钱来解决的,而赚钱不一定需要走这条残酷的路。
之所以如此,跟地缘格局也有关系,英国再怎么样,在没有成为全球霸主之前,它也只是一个岛国,无论是土地还是人口、经济,都不行。
而且,在英国的东面,欧上的强国,没有哪个会让英国一门心思地安心展。
但大明不一样,大明已经基本上打服或震慑了周边的所有国家,现在无论是高丽还是日本,都祈祷着大明不要打自己,而不是犯贱去找大明的麻烦,那叫以卵击石。
因此,大明的展环境是非常安稳的,从北疆到南疆再到东海,没有什么敢主动挑衅大明的敌人,这也就意味着,短时间内没有战争方面的大量支出,也不需要动员国内的百姓参与战争,能够专心展经济、工业。
而另一个不同就是,大明的适龄劳动人口,非常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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