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初前半刻,施应玄准时睁开了眼睛,屋外晨光熹微,正是一日中灵气最盛的时候。
她望着床顶片刻,目光下移,怀中的张绗青正睡得香甜,面颊微红,色如春晓。
昨晚……
随着她的回忆,昨晚的画面也纤毫毕现地出现在脑海中,施应玄动了动手,掌心一点点抚过他腰侧温热的皮肤。
他腰很细,腹部有一层薄薄的肌肉,紧实又有弹性,柔韧性也很好,这一点施应玄深有体会,不过她最喜欢的还是他的腿,笔直纤长,纤秾合度,她的指尖捏住他腿肉的画面一度极具冲击力,至今还停留在她的脑子里。
她的手跟着她的思绪一齐在张绗青身上流转,怀中的人很快被她摸醒,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没什么力道地推了推,闭着眼含糊地说:“阿玄,别摸了……”
他对她没什么警惕心,眼睛都没睁开,只是随口说了一句,施应玄自然也没当回事,爱不释手地摩挲着他的腰窝,张绗青下意识地绷紧足弓,膝盖在她小腿上蹭了蹭。
直到施应玄的手摸到他的膝窝屈起,张绗青才勉强感觉到一丝危险,睁开眼睛有些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可施应玄置若罔闻,被子下的指尖照旧顺着膝盖内侧不断摸索,他瞬间清醒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说:“说好先把指甲绞了。”
她指甲并不长,只延了毫厘,但这毫厘已然让他死去活来了。
“嗯,”
她收回手,按在他腿侧的肌肤上,说:“不弄。”
话从施应玄嘴里说出来,张绗青下意识地相信了,刚升起一点的戒心又慢慢松懈下来,手从她的手腕一路攀她的脖颈,又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
“施应玄!
你去死!”
被子下传来激烈的响动,转瞬变为模糊的低吟和暧昧的水声,张绗青抖着声音咬牙切齿地骂她:“混蛋!
再相信你我就是狗!”
……
一直到正午时分,二人才云雨暂收,张绗青这回倒是没哭,软着腿踹了她好几脚,床还没下就从储物符里摸出一把小小的剪子给她绞指甲,施应玄靠在床边任由他剪,眼神如有实质地落在他满身的痕迹上。
修者的自愈能力会比凡人快很多,但除非是体修,否则身体还是挺脆弱的,不然仙京道也不会人手一件布满了阵法的法衣。
随着最后一声清脆的咔嚓声落下,张绗青终于松了口气,挥手收了剪子,回过头来见施应玄指尖捏起一个治愈术,正要朝他身上挥来。
“干嘛?”
他抓住她的手腕制止,说:“我要留着。”
施应玄说:“不痛?”
“还不是你弄的,烦死了,”
他软软地骂了一句,却像是撒娇,踩下床穿衣服,看她还捏着那个诀,说:“你别管我了,我就要留着。”
施应玄见他坚持,只好收了手,伸手接过他递来的衣服穿上,与他一齐走出了房门。
……
今日施应玄没什么事,倒是张绗青得去趟归燊子所在的谈月台,与叶还盈以及一些内门的符修弟子一起上晚课。
寰中息府共十二修五十六道,再往下仍有数不胜数的分支,例如施应玄和稷山都是以剑入道,但所持之剑还分为软剑和硬剑,轻剑和重剑,又比如张绗青和叶还盈以符入道,但所擅修的符图又有所不同。
当今仙京道中已经出现并开始传承的每一道都博大精深,都是由众多前行者和后来者一齐发扬至今,才能自成一派,故而为了开拓和传承,很多大能都会去往外门公开讲学,又或是在内门开设早课晚课,将同辈弟子聚集在一起传道授业,互相学习,争取能各有突破。
师父予以内门心诀秘法,各师叔师伯授以各道术法,这也是寰中息府生生不息至今的缘由。
不过凝山道君风藏雨近年来愈发冷僻,还经常闭关,故而没怎么开设过这类讲学,施应玄先前倒是和令浮月参加过几次离诸道君的早课。
及至日落,张绗青才准备出发,出了竹楼也没急着走,而是先去到了崖边,施应玄正在那里练剑,身着一袭青衣持剑翻飞,动作极为干净利索,飘落的竹叶为她作配,宛如一幅精心描绘的古卷。
练完这段后施应玄收势平气,回首见张绗青站在一边盯着她,蹙眉问:“干嘛,你不是要去谈月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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