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一声,电梯终于到达顶层,金碧辉煌的大厅出现在陈二面前。
最顶层的已然缩小到一套公寓大小的面积,灯光明亮,却几乎没有任何家具摆设,乍一看就和大厅没什么区别。
他踏进大厅,立时有一个人从旁边迎了上来,对他恭敬的鞠了一躬,然后拿过一只方形背包似的黑色箱子,仔细又轻柔地绑缚在他的后背之上。
背好箱子,那人对另一边轻轻抬手,缓慢的轨道摩擦声响起,数米高的天花板上,竟然慢慢打开了一个圆形的洞口,露出靛蓝色的夜空。
陈二走到圆洞下方,按下胸带上的按钮,一道蓝白色的光焰从黑色箱子底部喷涌而出。
微微的轰鸣声中,他拔地而起,眨眼间便穿出圆洞。
略微停滞后,身形斜斜向上,如一道流星般飞往空港最中央的定海神针——引渡塔。
柳期推开了窗户,夏夜的风迎面吹拂,冲散了狭小房间中闷热的暑气。
虽说也是个田字形的小窗,但比起船舱和安置区屋子里的窗户,还是大了一些,最起码无阻视线,让她一眼就望见了远处冲天而起的引渡塔。
没想到这么偏僻角落里的旅店,竟还有视野这么好的房间,恰好能穿过前方楼栋的缝隙,而且这条缝隙直接延伸至引渡塔,中间几无遮挡。
看来旅店老板娘还算厚道,陈二这个冤大头也不算太冤。
从下到上,她的视线从引渡塔的底部慢慢升至望不清的顶部。
一个模糊的轮廓似乎掩藏在淡薄的云层中,看着隐隐约约,但也足以让她想起位于魔都的一栋建筑。
她曾到过那里,甚至还在最顶端的旋转餐厅里吃过一顿饭。
想到这里,她摸了摸肚子,不觉有些饿了。
轮船上随便吃了一口陈二带的干粮,口感实在无可恭维,权当果腹而已。
柳期低头的时候,一道流星自下而上滑过夜空,没入了淡薄的云层之中。
引渡塔的顶端也有一家旋转餐厅,过往商旅哪怕再有钱也无法进入,因为它只招待三种人:卯泰权贵、各国高层,还有联盟外使。
既然是权贵,大多是当下执掌实权的人,接近宵禁的时点,早已纷纷乘坐浮艇回到各自辖区。
各国高层若是亮明身份,也都是目的性极强的出访,今天显然也没有。
故而餐厅里人影寥寥,竟只有一桌客人,连同桌椅一起,在暧昧光影中孤独起舞。
白衬衫黑马甲的侍者解下了陈二身上的飞行器。
在那边客人投过来的目光中,陈二微笑着抬抬手招呼。
迈开步子的瞬间,整个人的气质摇身一变,仿佛连身上最寻常不过的灰色短袖,都变成了挺拔有型的燕尾礼服。
陈二走到那桌,桌上一男一女两人都没起身,其中差异,陈二心知肚明。
一个是因为太过熟稔而不拘小节,一个则是倚仗着联盟的强大而目中无人。
这个叫刘进洪的男人,明明只是联盟中一个寻常的司事,却凭借着联盟派驻空港的外使身份,出入全空港最高级的餐厅。
一天三顿,顿顿不落。
纵使心中鄙夷,陈二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人除了不懂什么礼节,言谈相处却挑不出什么毛病。
在这个世界上,也许只有实打实的背景和实力,才能在体面的场合中,让你放弃一些无意义的较劲,给人以如沐春风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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