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想骂几句,但寻思还是算了,老老实实一并出门。
他跨出去,见两边门柱上都搭起梯子,几个人在高处钉新匾,“忠靖公祠”
;叶隆在门下喝令指挥。
叶永甲早早就躬身行礼,叶隆不说话;于是他便弯在那里,僵着。
“老爷。”
成从渊用提醒的语气说。
“哦……”
叶隆把头向下低,用余光看着叶永甲,“他老实了?还是……听到迁新居才巴不得出来的?”
成从渊瞟了叶永甲一眼,他赶忙回应道:“这几日,儿子无不勤勤恳恳阅圣贤文章,还写了几篇大抵还像样的文章,请父亲大人过目。”
言毕,小跑着想要回屋,忽又听见父亲开口,便回身站住,面色铁青。
“不必拿了。
成从渊真是教的好哇。”
话还没落地,成从渊的膝盖倒是“噗通”
地先落了地,眼里满是坚决:
“老爷有什么话吩咐,怀疑奴才我也不辩白。
但奴才跟了老爷这么多年,从未给少爷出投机取巧的法子,更不用说顶替他写啥文章了。”
叶隆意识到自己话重了,赶忙扯着成从渊的臂膊:“你赶快起。
我没有这层意思。
你这人,忠厚严明,全府上下都知道,我如何怀疑你?我不过是一时气话,气这个不孝子不省心!”
成从渊顺着叶隆的力站起,还不忘回头悄看叶永甲一眼,见他不在乎地扬着头,四处张望;再向前看叶隆,他已经安排好了轿子,扶着几个下人的身子扒上去。
成从渊大步上前,抓着轿帘子。
叶隆探出身问什么事,成从渊说:“老爷是要去京?”
“没错。”
“搬去齐河后,家中大小事务谁管?”
“我夫人自来不会管事,现在年纪也大了,该享日子了。
家中的事,就辛苦你喽。”
成从渊便放下帘子,叶永甲却在身后大喊:“父亲大人一路平安!
父亲大人在朝内小心!
父亲大人回来就能看见儿子中举了!”
不知怎么,成从渊看着轿子远去,听到叶永甲最后一句话时,不禁有些发虚,身上激出汗来,仿佛是被刀子恶狠狠扎向心上似的,那心竟有些疼。
他捂住心口回来,叶永甲还疑惑地问怎么回事,他答闪着了。
成从渊回到府内,他崇高的地位使那些一般的奴仆不敢违抗,见成从渊发号施令,都拔起腿就干。
但成从渊深知自己的本分,仍然在旁边向老夫人和叶永甲做着请求,老夫人自然是一概点头。
成从渊写了一份单子,分了三拨人,让他们依着单子分次搬物,不到三天,需搬的东西都到了齐河新居,这才让叶永甲等起身。
成从渊则先一步到新府,按着单子查过一遍后,安排人把东西搬进去,等到活干完了,他抽出身来迎接叶永甲——叶永甲正好过来。
“成先生,辛苦你了。”
“这有啥,爷进去歇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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