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崔氏将氅袍为他穿了,再用烛火左右一照,显出惊喜的目光:“完全适合呀!
莫非真有天意不成?”
叶永甲听了,更加恋恋不舍地抚摸着它,近乎出神了半晌。
“好了,时间不早了,”
崔氏放下烛台,捋了捋氅袍,“还不舍得脱了。
等明日天早再细细欣赏不迟。”
“明日……”
叶永甲一时语塞,表情黯然,只好脱了袍子,吹灭灯火,与她睡在一边。
二人躺在床上,四目相对,叶永甲抵住她的额头,莫名感受到一种独特的温度,然而这样的感触再不能有了。
想到此处,他的泪水滚滚而下,无法抑制。
“你怎么了?”
崔氏问。
“没什么,感动而已。
睡吧。”
说罢,挪了挪枕头,合上双眼。
崔氏答应了一声,但仍旧盯着他,直到对方睡着为止。
“夫君,别了。”
她用手指轻轻拭去他流到脸颊的泪,自言自语地说完,就起身走到桌案前,一把拿了煤灯和钟室的钥匙,走出门外。
半夜的天气可谓刺骨,风呼啸而过,卷得败叶乱飞,像是在迎接什么来临。
她毫不顾得寒冷,一味地走,摇摇晃晃地走。
钟室到了。
她打开门,里面仍是一排环绕的钟,因夜半停止了报时,但那独一无二的声音在她耳内干涩地回荡。
她一声不吭,搬来一把椅子,顺手拿了一段白绫,用力抛上房梁。
她望着那摆动的白绫,踏上椅面,口中默念道:“夫君,此前我与你说过,你既不能免于无事,我亦无法存于世上……恕娘子我先去一步,切莫为此自责!”
言罢,将头往前一伸,一脚踢开椅子。
“崔姑娘,崔……”
清早,叶永甲睡眼惺忪,往身旁一摸,不料竟抓了个空。
他顿时意识到不妙,吓得立刻清醒起来,慌忙穿上靴子,跑到屋外,一边如无头苍蝇般乱窜,一边大喊着她。
“你们看到夫人没有?!”
他拦住几个下人,厉声问道。
“不、不知……”
众人还未说完,就被叶永甲直接撞开。
他最终走近钟室,见此处的门是虚掩的,不禁皱住眉毛,猛地推开,就看到眼前那惊人的一幕。
他一下子感到天旋地转,脚下不稳,只有仅存的理智驱使他艰难上前,把白绫一剑砍断,随后跪倒在地,失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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