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到他身边问：“那你知道自己是什么？”
“我是我。”
张子晋想了想，答：“是张子晋。”
他不是烛龙，更不是什么妖皇。
既然已经转生，那么便该抛去所有前尘，他现在只是他自己。
“好。”
张天师哈哈大笑，“这才是我养大的那个孩子。”
三千年前，天地安稳，不周山稳固，已不会再倾斜，烛龙心血耗尽。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转生成功，但就是在最后的时刻试了那么一下。
成功，便转世重生，不成功，就消散与天地之间，总是问心无愧的。
“您当初就没想过要把我交出去啊？”
张子晋嘟嘴问：“为了我，您几乎和天下为敌了。”
张天师摸摸他的头，“我自己养大的孩子，自己清楚，他绝不是别人口中的魔头。”
即便是，潜移默化当中，他总能把孩子的性格扳回来，又怎么忍心妄造杀孽呢。
“那些针对你的人……不过是世道如此罢了。”
张天师还不忘嘱咐：“不要怨恨，不要想着去报仇。”
“我明白。”
张子晋无语。
他堂堂烛九阴，怎么会和那些无知的凡人计较。
这一天他留在了天师府，才知道原来不仅他师父，满门上下都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
数十年来，被蒙在鼓中，又被他们宠得不成样子的也只有他一个。
什么扳他的性子，被这样溺爱长大，张子晋觉得自己不成纨绔，已经是个奇迹了。
第二天推开门，司铮就站在外面。
“你怎么来了？”
张子晋有些不好意思。
司铮朝他伸手，“来接你。”
“在不周山的时候，你走得太急，没追上。”
“……”
张子晋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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