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喜欢,好喜欢。
如果陆时川和他现在共处一室,迟驰不能保证自己能控制住不把陆时川摁床垫里。
这人总是顶着张一本正经的脸说上一些最耐人寻味的话,狡猾的不露一点儿马脚,却能在计划得逞后露出食髓知味的表情。
特别犯规。
以前觉得没什么,只感觉陆时川这厮未免也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觉得他是转挑这样的话来嘲讽自己、戳自己痛处。
现在转换心境后再看,这些就跟被添上了滤镜一样。
字里字外都写满了两个大字——“调情”
。
原来陆时川一直在和他调情。
【作者有话说】
你终于知道你俩是在调情了
不想让你一个人
朱青纭家年夜饭是在下午吃的,下午一点钟,孙老师就已经在厨房里忙活了。
朱青纭父亲前几年因病去世,家里只有孙老师和朱青纭两个人,今年添上霍邱山和迟驰,也只有四个,可孙老师还是一口气煮了十道菜,追求个十全十美的好兆头。
吃完这顿,迟驰实际上胃里已经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当当。
孙老师身体不好,过年高兴喝上几杯酒,一上头醉酒就回房间去睡觉了,留下他们三个收拾残局。
霍邱山窝在沙发上吃干果,地上堆了一地的坚果皮橘子皮,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刚刚开播的春晚。
迟驰听见外面震天响的烟花声和鞭炮声,寻着空气中那股淡淡的火药味走向了阳台,目光停留在夜幕中绽开的一朵又一朵缤纷的烟花。
迟驰安静地凝视片刻,周遭很吵,却又很安静,安静到他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声和胃里的食物正在缓慢消化。
见迟驰久久未归,霍邱山忙不迭地从客厅窜来阳台,一把揽住迟驰的肩膀:“你在想姓蔡的那事儿?哎呀你放心吧,裴昼会收拾他们的,那张文山这次生日宴的游艇都是向裴昼他母家那边儿租的。”
“没想这个。”
迟驰略带嫌弃地睨了他一下,将霍邱山的胳膊拽下来,沉默片刻后才开口:“我刚刚在想陆时川。”
想陆时川现在在干嘛,想陆时川现在身边都有谁,想陆时川有没有在想他,也在想,他对陆时川的心思。
“山子。”
迟驰叹了口气。
霍邱山从口袋里摸出个脆皮核桃掰开吃,应道:“诶。”
“我在游轮上,对唐意婉说,我有喜欢的人了。”
迟驰的手松弛地搭在阳台栏杆上,一副随口提起的样子。
霍邱山缄默片刻,连带着嚼核桃的声音都停歇,他打量迟驰片刻,甚至将迟驰那在他视线里只露出半张侧脸来来回回扫了个遍,道:“伸手。”
迟驰一脸不明所以,掌心摊开向上,猛地被拍了几块核桃皮碎片上来,霍邱山抻抻腰扭头就走,语调轻松又自在:“我早他妈猜到了,你肯定会喜欢上陆时川,喜欢就去发展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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