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螺见锦秋终于说话了,长舒一口气,立即跑出去了。
“韩大夫就在来的路上了,你又去添什么乱”
宋老太太的拐杖重重一拄,怒声斥道。
还有一旁围着的李氏和鸣夏也面色不悦地盯着她。
锦秋瞥了几人一眼,立即小跑着出去了。
韩大夫是李氏请来的人,她信不过。
而且之前那半年用他的药父亲没半分好转,后来还是吴郎中妙手回春,不过用了三个月他开的方子,便能去上朝了,所以她只信吴郎中。
锦秋一出府门,马车便备好了,她立即登上车,让马倌往乌衣巷去。
大道上,黄尘滚滚,一辆马车往城北疾驰。
马车里,锦秋一手捂着胸口,一颗心差些没颠出来。
她脑子里又开始回想方才的情形,迟来的眼泪哗哗落下来,就跟开了闸的洪水,怎么也止不住。
她今儿才算知道什么是世事无常,当初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嫁给表哥,也绝想不到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除了人事,还有天灾
锦秋紧握拳头压抑着,可眼泪却发汹涌,喉头像是梗着什么,呼不出气,钝痛,最后忍不住哭出声来
粼粼车马之声盖过了锦秋的哭声,大约半个时辰后,锦秋终于止住了哭泣,马车也停在了济世堂前。
锦秋几乎是摔下马车的,她的眼已经肿得不成样子。
吴郎中推开门见着她时,一双眼瞪大老大,双手去搀她,关切地问“锦秋丫头,你这是怎么了”
“吴郎中,您随我随我去一趟罢”
锦秋说着,差些儿没晕过去,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扶着吴郎中才勉强站起身子,领着吴郎中上了马车。
韩大夫先诊过一遭,开了方子便离去了,吴郎中又进去把脉,宋老太太和鸣夏先回去了,李氏去送韩大夫,外间便只有锦秋呆呆坐在那儿。
淡雪奉上茶来,锦秋也只是愣愣地接过便搁着,没喝一口。
“大小姐,您别累坏了身子,方才韩大夫说了,老爷这是气急攻心,躺一会儿便好了,您别忧心,”
淡雪锦秋眼睛都肿成两个桃子了,忙劝慰道。
锦秋这才重新端起茶来,抿了一口,这茶有些烫,锦秋喝不惯,便又搁下了,仍是怔怔坐着。
行船本就危险,尤其又是盘龙穴那样的地方,表哥万一真出事儿了怎么办父亲原本身子就不好,吴郎中当初有言在先,安心静养一年或可大好,否则,神仙也难救表哥与父亲,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若是他们走了,她还活个什么劲儿呢
“锦秋丫头,”
吴郎中捋了捋花白胡须,面色凝重地走出来,对锦秋道“就按方才那大夫给的方子煎便是了,只是这样的事再经不得第二遭了”
“谢吴郎中了,”
锦秋回过神,忙站起来朝他蹲身,声音沙哑,眼泪也落得更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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