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当其冲的是内阁。
内阁如今五位阁老,除了邬庆川,另外四个已经被写了好几天“状纸”
,说他们畏惧自身之命,不敢直言,愧对身上的官袍,已然是“衣冠禽兽”
。
至于邬庆川为什么逃脱责骂——之前为倪万渊请命的学子被他救出来过。
于是洛阳局势至此,皇太孙思虑过后,道:“所谓一动不如一静,这般的时候,咱们不要动最好。”
兰山君却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
即便无风无浪,她都不愿意只静静的等待。
她静思很久,将郁清梧找来,道:“我想把我的生死,交付与你一次。”
郁清梧手里的鸡蛋掉了下去——幸好的是煮熟的。
捡起来还能吃。
他心口一窒,慌乱问:“什么叫做交付于我……你的生死?”
兰山君很冷静,思绪也很清楚:“我这个人,习惯把所有的事情都与我这个人牵连……若是这一次邬庆川的谋划也与我有关,我想来想去,便是我的身份被他,又或者是齐王和宋知味识破。”
她看着郁清梧,“但我的身份还没有摆在明面上……我们可以好好的推衍一次,最好把邬庆川也牵扯进我的漩涡里。”
郁清梧瞪大了眼睛,既心疼她一直将自己置身于绝境的做法,又不得不佩服她的周全。
他点了点头,而后道:“其实邬庆川也来找过我一次。”
兰山君:“他说什么?”
郁清梧便又拿腔拿调的学给她听,“——我对你的期许,是长成一棵参天梧桐树,可以引来凤栖凰落,而不是让你走向穷途末路……”
兰山君挑眉:“怎么又是这些话。”
郁清梧:“他很喜欢这样对我说。”
他摇摇头,“我有时候觉得,他的执念才是最深的。”
兰山君侧头,“那你怎么回他的?”
郁清梧笑了笑,“我只回了他五个字,他便羞愧而走了。”
兰山君好奇,“哪五个字?”
郁清梧:“你这个鸟人——”
兰山君哈的一声笑出声,忍俊不禁。
一转头,却见钱妈妈正站在对面的院子里,隔着扶疏花木狠狠瞪着郁清梧。
她笑着问,“你又惹钱妈妈了?”
郁清梧便把鸡蛋拍了拍灰,一口放进嘴里嚼,心虚的低下头,“哦……我不过是拿了她几个鸡蛋。”
钱妈妈急急走过来,骂道:“你这是拿吗?你这是偷!”
郁清梧不愿意背负贼名,愤怒得弱声道:“偷风月之事,怎么能算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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