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掀开轿帘,矮身钻出了马车。
“杨将军,”
燕怀峥依旧那副散漫不羁的模样,“咱们的确许久未见了。”
杨霆身侧的数百个重甲军士手持弓弩,将燕怀峥一行人重重包围起来。
数百之众攻围数十人,当如探囊取物般容易。
而面对如此阵仗,燕怀峥却似并不惊讶,他的脸上依旧挂着盈盈笑意,明知故问道:“杨将军这是得了什么军令?杨家军怎会在此?”
“私调军队”
在大庸朝乃是重罪,杨霆却不以为意:“这就不劳殿下费心了。
只是之前老夫听旁人说殿下乃心思深重之人,老夫还不信,如今看来倒是老夫低估了殿下。
殿下这些年,装得可辛苦?”
燕怀峥毫不意外杨霆竟这么快识破了自己的身份,淡淡道:“比起杨将军,不值一提。”
沈恕自接手杨延的案子,便知有一日会对上杨家,只是没料到杨家来的这般快,还是杨霆亲自出马。
他自车内钻出,瞧见眼前密密匝匝的军队,骇了一跳,扬声道:“杨将军,您这是要作甚?杀我等灭口吗?”
杨霆睨他一眼,竟丝毫不将他看在眼里:“探花郎,杨某惜才,数次想要放过你,奈何你如此冥顽不灵,也罢!
今日,探花郎便莫怪老夫无情了!”
“杨将军!”
沈恕没料到杨霆竟这般狂妄,“你竟这般大胆,想要光天化日之下绞杀当朝王爷,绞杀朝廷命官吗?!”
“他有何不敢?”
燕怀峥沉声道,“三十年前,数万条西州将士的命他都未看在眼里,更何况区区你我?”
“哈哈哈哈!”
杨霆扬天大笑,他自认为此行胜券在握,便没什么好遮掩了的:“我本不欲对你动手,你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揪着过去之事不放,更不该那般凌辱于我儿!”
囚车中的杨延昏昏沉沉间似听到父亲的声音,待费力睁开眼,看到对面一众重甲军士簇拥着的人当真是自己的阿耶,一时激动得热泪盈眶,他挥舞着双手,镣铐被甩得叮当作响,他哭喊出声,喉咙里出难听的嘶哑的声音:“阿耶……阿耶救我……阿耶……”
杨霆见到杨延惨状,心中一痛,眼中戾气更盛,他死死盯着燕怀峥:“那日,蒲城之事,也是这般天寒地冻,老夫站在高台之上,手只轻轻那么一挥,万箭齐,你的外祖、你的舅父、你的亲族,一个个被打成了筛子!
那日啊!
连蒲城的天都染成了红色,尸体堆山填海……啧……”
他想要从燕怀峥脸上看到痛苦,看到挣扎,可他什么都没看到。
倒是一旁的沈恕猛然转头看向燕怀峥,瞳孔巨震:“殿下您……”
燕怀峥原来,竟是暮氏的血脉!
风穿过山林,吹得燕怀峥的衣袍猎猎,他站在车辕上:“所以杨将军今日,要给我等安上什么样的罪名呢?”
“这就要看杨某的本事了,就不劳殿下费心了!”
言罢,杨霆轻轻一挥手,他身旁的重甲将士纷纷松手,箭矢如雨般落下。
重重箭羽落下,杨霆坐于高头大马上,瞧着包围圈中乱作一团的人马,脸上闪过得意之色。
只是,他的笑还未在脸上维持多久,便见车队中平平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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