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头交击,砰砰!
那衙差被一拳击中面门痛呼倒地。
她是县令?
罗非白是县令?
很好!
江沉白就没半点怀疑,因为他跟张翼之两人一样没了退路——这不是在县衙里面,是在县衙门口,少说百人观望,皆是亲眼所见。
两边只能分生死。
江沉白索性再攻,趁着年轻强力,拳收且弹腿,气力刚猛,跟那边忍下疼痛抖擞起来的李二还有另一个交好的衙差兄弟三人合力击退了对面七八个差役。
其实还有十多个差役在职,但他们是不敢掺和的,只能战战兢兢在外面犹豫不决,柳瓮心急如焚,厉声几次呵斥,甚至用了威胁之语。
这才有几个人动摇,咬牙上前几步,此时张翼之也已经要弯腰捡起那个县令令牌藏起来,好日后销毁,他要看没了人控诉,这在场之愚民哪个敢声张此事。
这阜城早就是他们的天下了,这新来的县令不管是在路上,还是来了这县城,都得死!
然此时。
“令牌被踩了不为人所见也没事,我还有这个,请问,你们这就没人识字吗?”
之前还慌慌张张拿不稳县令令牌的罗公子,现在倒是稳如泰山,将行囊里面的一卷县官敕牒打开。
明黄丝绸底,黑字红印,那红泥印记明确为朝廷户部官印。
打开,一览无余。
柳瓮顿时煞白。
所有衙差也不敢动了。
原本乱糟糟的衙门口一刹如遭定格画面,每个人的神情都跟思绪一样是僵硬的。
江沉白看到那县官敕牒,再看罗非白,喘气换气,迅速评定心潮,直接跪地磕头。
“阜城县衙差役江沉白,见过大人。”
罗非白居高临下看着这个反应最快的人,面带浅淡的微笑,细长葱白的手指摩挲着敕牒纹路,目光尤如秋时寒雨,扫过一些人。
“江沉白,你的捕头大人踩了我的县令令牌,而且还不识字,都没打算跪我,最重要的是到现在都不肯挪开他的蹄子,还在踩着令牌,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江沉白低头,厉声道:“以下犯上,枉顾朝廷法度,罪同谋反,且不知悔改!”
罗非白垂眸,微微叹气:“是啊,所以他现在不是捕头了,是反贼。”
“而你,是新的阜城捕头。”
轻声细语,含笑如玉狐,且阖起敕牒,单手握着它一端,虚空指了僵硬在原地的张翼之。
“现在本官命令你,打断他的腿。”
李二第一次觉得这种细软雅致的声音并非娘气做派,而是真真的宛若天籁。
且霸气如卧龙山岗落雷霆,实在动听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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