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大和他家的方向并不顺路。
陈何良手肘抵在车门上,从驾驶座摸出一只火柴盒,细长的白梗划过盒上的红磷,幽蓝的火苗腾空而起,映出一双精致的桃花眼。
火柴盒是银白色的,黄昏里一层荧光,映出他脖子里蓝宝石的形状。
孙眉有时候也抽烟,说是火柴点燃香烟口感更好,第一口吸进去很舒服。
陈何良用手拢着火苗,把嘴里的烟凑了上去,声音含混不清:“这里打不到车。”
他当然知道这里打不到车。
别墅区住的人非富即贵,出门有专职司机,没有打车需求。
每次打车都得往外走出三公里。
江兰溪慢腾腾地坐上副驾驶,系上安全带。
上了车才现,不是标准悍马车型,是特地改装过的,后座变成了胡桃木吧台和转角沙,沙旁有一个小冰柜,冰柜架子上有半瓶汽水,旁边是咬了一口的牛排。
他不禁想到那晚在亮马河吃了一半的晚饭,陈何良是不是野炊到一半被江知竹叫来找书?
“去哪儿?”
手指习惯性地搭在车窗边沿磕了磕烟。
风吹过,一点烟灰飞落在江兰溪手臂上,打了个旋消失不见。
“回家。”
江兰溪温吞吞说出一个地址。
悍马驶进城市快车道。
明明是很宽大的车厢,江兰溪总感觉很沉闷,往日风过旷野的藿香有些低气压。
江兰溪把一切归咎于车窗关太严的缘故。
那晚的苏帮菜,后来他又去了同一品牌的餐厅打包了一份醉蟹,却没有那晚的味道。
他又问了那天送他回家的餐厅经理,才知道那晚的菜是陈何良特意交代,请来专攻淮扬菜的国宴大厨,专门给他一个人做的。
他欠陈何良的人情,何止一把大黑伞。
临下车,江兰溪握住车把手,盯着方向盘上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低声道:“我没有男朋友。”
陈何良闻言转过头来,眉梢微挑,顷刻漫上几分笑意。
好像他没有男朋友这件事真的可以左右到陈何良的心情。
然后陈何良舔了下嘴唇,眼巴巴地盯着他。
这幅表情让江兰溪无端想起经常找阿嬷讨吃食的小黄狗,他抿抿唇,“下周二晚上,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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