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挣扎着要动手的萧益阳忽然怔住了,不知道是因为这囚犯对于命运不公的叫屈,还是因为他的哭声。
房中再度安静下来,囚犯似乎只听到了自己的哭声,整个人也逐渐冷静了不少,擦去眼泪抬起头来,只向萧益阳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为了那样一个女人,你不值得。”
萧益阳有些干裂的嘴唇蠕动了一下,但最后什么都没说,转身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表情有些木然。
萧漠然见此,只朝温四月了一眼。
“既然该问的都问了,那我将他送回去。”
不然天亮后,怕是瞒不住上面。
忽然把囚犯从监狱里提出来,被上面知道了,对于萧益阳来说,终究不是什么好事情。
温四月却摇头,“等我一下。”
曾经他们误打误撞进入过小余的记忆里,到了小余姐姐被害的场面,所以现在各方各执一词,温四月觉得最好的办法,还是重新借着他们的记忆,回到案发现场。
只是后来她找了很多方法,都没能进入别人的记忆里。
不过前几天翻黄粱集,她隐隐猜到了当初进入小余的记忆,怕不是巧合。
而是因为身旁的萧漠然这特殊的体质。
所以她想再试一试。
一面朝这墙根下坐着的囚犯走过去,“命运似的确是不公平,但是在造物主的眼里,命运不是一世一代人的。”
囚犯皱着眉头,似乎并不满她这话。
然又继续听温四月说道,“你今生苦,如果不是上辈子作孽欠债,那来世必然是有个好去处。”
了一旁的萧漠然爷孙俩,“你到他们命好,除了他们前世有功德之外,更有他们祖辈的付出。”
来京城这么久了,要是还不清楚萧家是什么庞然大家族,那她这双耳朵眼睛不要也罢了。
小辈们的荣光,都是老辈人浴血战场换来的。
见着囚犯似还没明白她的话,便又补了一句,“你的祖辈们能平安地活着,是他们的祖辈用血肉之躯换来的。
这样说,你可明白”
囚犯明白倒是明白了,只是仍旧不服这投胎之事。
不过没容他说话,温四月忽然一把拉起萧漠然的手,“跟我来。”
这一声跟我来,似从那千里之外传来一般,幽幽的远远的。
原本的白炽灯光没有了,取而代之是阴霾的天空,风里甚至像是带着些细沙一样,这是京城这几年惯有的天气。
他们也不在屋子里了,而是处于一条巷子里,对面雾气氤氲中,还能到几栋西式小洋楼。
“这是”
萧益阳满脸的震惊,原本坐在凳子上的他对于忽然出现在这陌生又有些熟悉的环境里,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倒是萧漠然,一回生二回熟,尤其是在到前面不远处蹲坐在墙下,嘴里不知道骂骂咧咧说什么的囚犯,立即反应过来,温四月把他们带进了囚犯的记忆里。
一把眼疾手快拉住想要上去将囚犯按住的萧益阳,“十九,这是他的记忆。”
萧益阳硬生生地顿住了手脚,眼里全是难以置信,扭头朝温四月了,得到她确认的眼神,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这他妈太,太”
太玄妙了。
而这个时候,一个突兀的声音从囚犯身后的窗户里传出来,“这腿,真他妈美,难怪那多吉那喇嘛为你要生要死的。”
是赖老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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