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所有人除了简南都一脸震惊的着他,普鲁斯鳄带着头套无法震惊,只能把鳄鱼头旋转一百八十度,用后脑勺来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
“除了简南这样的,其他人没有人会拒绝夸奖的话。”
塞恩耸肩,“夸奖会让人心情变好。”
“那你为什么一直泼冷水”
普鲁斯鳄又把脑袋转了回来。
“那样会让你们心情不好,我喜欢你们心情不好,因为我也不好。”
越熟悉塞恩,就越发现,他的话一点都不少。
“黄村的人有驱虫粉,有巫医歪打正着的提前预警,他们本来可以免于这场灾难的。”
“所有的事情都是这样,在发生之前,其实有无数条退路。”
“但是人永远只会永恒的走同一条路。”
一直坐在窗台上听他们闲聊的阿蛮笑笑,她一直在简南。
除了简南这样的,没有人会拒绝夸奖的话。
简南对那封让队里其他人兴奋很久的周报没什么特别大的情绪触动,但是他还是按照人类应有的礼节回了一封感谢的邮件,用词谦虚,态度端正。
他本人正忙着拆自己前段时间买回来的各种实验用品的包裹。
都是特殊包
裹,走各种流程就花了他将近一周的时间。
埃文的肯定,对他来说吸引力远远不如这一地的箱子,他用房子换来的箱子。
阿蛮一半的注意力在简南的包裹上,另外一半,一直在着窗外大街上的人来人往。
贝托太安静了。
现在的切市郊区,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一方面,因为他死亡造成的混乱还在继续,另外一方面,就像简南之前预测的那样,血湖造成的影响,正
在逐步扩大。
黄村只是一个缩影。
频繁病死的牲畜影响了整个郊区的物价,肉价飙升、村民囤货,因为不稳定的物价,造成更严重的火力冲突。
再之后,是居民莫名其妙的皮肤病红眼病和咳嗽。
诊所里面病的病人多了,因为专家入驻血湖的新闻,民间有了更多版本的恐慌谣言,有能力的平民开始搬迁,没有能力的平民在这一团乱麻中开始变得暴躁,治安变得更加混乱。
而贝托,始终没有出现。
甚至搬迁黄村在整个血湖拉上了警戒线,新闻播报了一次又一次,她把安全警戒一次次的升到最高,甚至翻遍了贝托曾经的窝点,都没有找到贝托下一次会做出什么样的行动。
他像是随着假死真实的消失在了切市,猜不透,找不到,变成了阿蛮心里的一根刺。
“喂。”
阿蛮冲着简南丢了一块糖。
埋头苦干的简南抬起头,盯着面前那颗亮晶晶的糖。
他有点无奈,阿蛮喜欢投食,投的都是那种热量巨高吃起来很腻的东西,糖果、奶酪或者糯米饼。
想到了就会投食。
用扔的那种。
他和往常一样剥开糖纸塞进嘴里,很甜的太妃糖,里面有大颗的坚果。
阿蛮教他骂脏话之后,他一直没有特别主动的找过阿蛮说话。
他还是乱的,那一地碎掉的金黄明晃晃的太晃眼,他想要试图重新找回自己的白兰香却发现脑子里全是那句他妈的。
他嚼着糖着阿蛮跳下窗台,走到他面前,蹲下。
太妃糖变得有点苦,有点刺激,舌尖开始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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