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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陪吃,不如让他当场走人。
苏千轶对比了一下迎春和她见过的其他几个人:这怎么行?你太瘦了,该多吃点。
苏小侯爷驰骋疆场,吃得一向多,身姿挺拔。
皇后是北方人,太子生来长得高大。
崔大人虽是南方文人,个子高挑,半点不输一些侍卫。
但迎春比起来,飘飘欲仙,慵懒中显得身影单薄了点。
苏千轶正色:你要是不喜吃肉,等下我们再加一条鱼?不浪费,吃不完打包拿去喂狗喂猫,总能解决。
迎春有点后悔来给苏千轶献曲。
他是想来看看苏千轶和太子到来是有什么事,哪想眼见要被失忆的苏千轶坑害。
他再次拒绝:不了,我们迎春花喝露水长大的。
商景明听到这拒绝,那点隐约的不高兴消散,再度笑出声:哈哈哈哈他的愉快彻底建立在迎春公子的痛苦之上,半点不留情面。
迎春漫不经心将这笔账算下,再次波动琴弦打断苏千轶的意图:小姐再听一曲吧。
这一回他没再按照太子给出的名录弹奏,弹起了一些浅显初级的乐曲:这些曲子,我年幼时常常练。
最初刚学时,手上一道道全是血痕。
血痕结痂,痂破又出现新的伤口。
直到磨出一层茧。
现在从某种方面来说,算是物是人非。
满怀记忆,徒留他记得。
迎春的曲调里带上淡淡哀愁。
迎春浑然不知道,徒留记得的人远不止他一个。
商景明更是如此。
商景明学过一些,听出迎春曲调里的哀愁。
他不知道迎春和苏千轶熟得不能再熟悉,只知道迎春这些陷在花阁里的人心里想什么。
这些人觉得学这些卖艺的活累苦,或许还有人觉得丢人。
但他不会去做出任何事去帮这些人。
稚子诚然无辜,可当初的他们也享到了哪怕年份不多,依旧算得上锦衣玉食的生活。
他们能留下命,已是朝廷开恩。
人犯错要是祸不及家人,行事愈加无顾忌,愈加大胆,做出的事只会愈加荒唐。
他心中思辨着这些事,很快把心思放在苏千轶身上。
重来一世,他盼着和千轶一天比一天熟络,一天又一天,比前世更亲近。
他现在能和人一起用饭,已在庆幸。
思虑下的唇角几乎不想落下,只想勾着笑着。
苏千轶叫不动迎春一起吃饭,作罢。
她手上转着杯子,希望春喜能晚点过来,好让她可以多吃两口肉。
御医说少大鱼大肉,可没说禁止。
她不知道房间里另外两人思绪乱飞,淡淡忧愁和再得的喜悦都潜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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