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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喜在边上应声:是。
我记得那次。
我们先行买桌,随后买了吃食赶去看望老夫人。
那次订的书桌在二小姐那儿。
小姐现在用的是去年又订的书桌。
苏楚瑶点脑袋:对对对。
苏千轶大致明白,为什么娘会说她总以礼相待。
她身为长女,养在祖母身边,和祖母更加亲近,隐隐和父母之间有一层厚重隔阂。
万事不用人操心,不会撒娇,对长辈而言,时间一久便真就不操心了。
要不是这回撞了脑袋,柳夫人未必会对她哭。
她爹也未必会早早回来顾家。
她想着事,手上正要提笔再度抢救新的画,忽然一顿。
她大概猜到自己为什么失忆前脚踏三条船。
要是她没有想错,当初的她,应该很想要旁人的喜欢与关注。
她十六,弟弟十五,只相差一岁。
她养在祖母身边,弟弟跟着爹娘一起住。
祖母年纪渐大,没有办法经常出门。
她住回到爹娘身边,却在爹娘这里没有办法感受到亲近,恰巧妹妹又出生,娇俏又身体不算康健。
她虽有家人,然时感茕茕孑立,踽踽独行。
于是不停结识好友,于是试图嫁给太子,于是有了苏小侯爷这青梅竹马,于是有崔大人这个字句相交的探花郎。
周围一切热热闹闹,就不显得孤独。
所谓的喜欢静,未必真喜欢。
手上的笔滴落墨汁,苏千轶大悟,低声叹息:原来这样。
可以理解。
苏楚瑶一脸困惑,仰头看姐姐:原来怎么样?
苏千轶搁下笔,顺了顺苏楚瑶头的璎珞珠串:没什么。
她失去记忆,没有经历过这些事,反而能跳出这些事来正视过去的她自己。
人犯错,大多有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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