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文宣眼神飘忽。
暗骂哪壶不开提哪壶,面上却在死鸭子嘴硬,下巴抬得可高可骄傲了:“没有,她怕我们赶她出门,才不敢欺负我们呢。”
不过说这话时,他还记得压低声音,免得被弟弟妹妹们拆台。
大壮眨眨眼。
有点怀疑:“真的?”
“咱们是兄弟,你不要觉得丢脸,说出来大家帮你出气去。”
谭文宣磨牙。
表情坚定得下一秒就要入党宣誓了:“真的,她敢才怪。
我小叔是公安,她敢欺负我们,小叔第一个把她抓去关了。”
他抬头挺胸语气笃定,分外傲娇。
大壮呆了呆,“那咋跟我妈说得不一样啊,我妈说你婶婶比隔壁金子妈还要厉害,不好惹呢。”
具体怎么个不好惹,大壮不清楚。
但金子妈,也就是吴庆年大嫂李红霞,那可是一个得理不饶人的泼辣货。
三天两头跟人为鸡毛蒜皮的事吵架。
还每次都能吵赢。
牛玉芬吃过几回亏,经常跟家里人叨叨,大壮就记住了。
一听她妈拿奚明亚跟金子妈比较,立马担心起好兄弟来。
谭文宣才不承认呢。
“没有的事,坏……我婶婶她长得特别温柔,你别看她跟你爸一样高,但是她瘦啊,她胳膊没比我粗多少,我小叔声音稍微大点声她就吓得瑟瑟抖,一点儿也不厉害,真的!”
“哦。”
“你不信吗?我说的都是真的。”
“信信信,咱能扇纸壳了不?”
确定好兄弟没被欺负,大壮就对奚明亚不感兴趣了。
“我说的是真的。”
谭文宣再次强调。
察觉好兄弟很“着急”
的样子,大壮狐疑:“谭文宣你今天好奇怪呀。”
谭文宣:“……”
算了,不说了。
“哪里奇怪了,快来扇纸壳,今天我先。”
所谓扇纸壳呢,就是烟盒拆开成纸片,分正反面扔地上,手指并拢微微弯曲,手背拱出弧度,往地上一拍,拍的时候带起的风扇动地上的纸壳,让它翻身,就算赢了。
下到几岁上到十几岁,都逃不掉它的魅力。
谭文宣和大壮几个玩了没一会儿,一进院的金子、银子兄弟俩也来了。
一群孩子很快玩成一团。
奚明亚洗完澡出来,屋顶瓦片开始传来雨水落下的啪嗒声。
很大颗,不密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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