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水生原本在地里做活,听了冬子带的信儿,紧赶慢赶跑过来,正见着一大群人围在那里。
因听到有当官的说话,他便没往前凑,只拉着冬子站在众人后面。
等到绎大人他们走了,父子二人这才走近前来,正好阻挡了贞三更打孩子。
看妹夫脸色还好,岑水生放软了声音劝道:“这是做啥呢,三丫头没事不好吗?莫要再打她了。”
岑大妹这时赶紧往前几步,拉了女儿的手扯到一边,嘴里却只管抱怨:“这丫头,看你倔个啥!
还不快家去!”
岑水生拉拉贞三更:“咱先带娃儿回屋里再说,这多人看着呢!”
古婶儿也在一旁帮腔:“是啊,先家去再说。”
岑水生拉了贞三更在前,众人都跟着向贞家院子走去。
路上,贞绣珠悄声问岑大妹:“阿爹收了人家多少聘礼钱?”
岑大妹看看四周,轻声答道:“也没……没多少,就两吊铜钱。”
贞绣珠又问:“那我年下拿回来的那一吊铜钱呢?不如取出来先还他们。”
岑大妹唉口气道:“哪还有一吊钱,给你弟弟下聘时还差些礼数,已拿了半吊出来添置东西。”
贞绣珠吐了口气,道:“那先把余下的取出来吧。
我这儿还带了七百钱回来,先还给人家再说。”
说着话众人进了院子,秋生叔却不进去,赶了骡车自去送货。
围观的人有的便散去,有些好奇心强的,或闲来无事的小孩儿仍跟着往贞家院子去看热闹。
岑大妹挥手赶着几个跑在前头的小孩儿:“去去!
有啥好看的,各人家去!”
赶了一阵,便关上院门,插上了门闩。
那些小孩儿虽不再往院里钻,但仍是扒着篱笆墙嘻笑,不肯走开。
申大娘原本以为抓个小毛孩子,有两个男人去足矣,因此气定神闲地坐在堂屋里吃汤水,吴婆子也只得陪她坐着。
看众人回屋来,吴婆子先站起来问贞三更:“怎的去了这许久?”
又对着贞锦衣骂道:“这死丫头……”
贞三更不耐烦地打断:“你少说两句!”
随后才对古婶儿说道:“她婶儿,你看这……这官老爷们都说了不让那啥,咱这亲怕还是不要结了吧。”
申大娘惊得站起来:“什么?什么官老爷?怎么你们这时候要悔亲?”
申家两个男人忙走到她身边,凑在她耳边低声解释。
吴婆子也尖声问道:“为什么要退亲?这彩礼……”
却又被贞三更打断:“你莫管了,县丞大人和劝谕使大人刚刚来撞见了,都说这亲结不得,得退了。”
吴婆子待要再问,却被贞绣珠拉到桌旁坐下:“阿奶,你先坐着歇歇,待会儿再说给你听。”
这时申大娘冷哼一声,昂起头大声道:“退亲就退亲!
咱家原是听说你们丫头勤快伶俐,想养大来给我家小三子做媳妇儿。
你们自己不识抬举,我们家也懒得多讲,你们只把之前送的聘礼还出来,我们带了东西立马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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