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短暂的,宛如空中楼阁般的笑容,就持续了一瞬间。
现在她哀伤的,空灵的情绪,占据了他所有知觉。
她问:“会不会有一天,你发现我没有那么好以后,就再也不会正眼看我了。”
原来这个眼泪,是为我流的。
我再也不要她掉眼泪了。
谢策清很笃定地说:“我绝对不会的。”
他把自己的工装外套,从缝隙里塞进去。
示意她:“你坐吧,站了这么久,会不舒服。”
月亮皎洁,夜风躁动。
礼汀并膝坐下来,双手撑在身前,“谢策清,你高中是个什么样的人呀,你和他们都是高中认识的吗?”
谢策清见她很有兴味,不禁嘴角上扬:“和他们是发小,京附中国际部的,他们中间的几个是为了江衍鹤留在国内的。
他顿了下:“我是因为我妈的病。”
说完,眼圈微红:“她化疗了三次,全身水肿,头发掉光,我都以为她活不下来了,现在我都很担心她会没有保养好,癌细胞扩散,再度复发。”
“她会安宁健康的。”
礼汀轻柔地安慰:“她还在身边的时候,就好好陪伴她。”
说话间,她裙子领口垂下来,露出新月般钩起的漂亮锁骨。
他听母亲温菱华讲过。
礼汀的母亲已经去世了,可是她依然温柔地安慰着自己。
谢策清想,世界上怎么有礼汀这样温柔地,擅长治愈别人的人。
他想起母亲病重的事,都心脏闷疼,不愿再多回忆。
礼汀到底是吞咽下着怎么样的疼,才能微微笑,告诉他,把握当下。
这么多年,她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如果没有人爱她的话。
我来爱她,给她一个家。
“想什么这么入神?给我看看你高中的照片吧。”
礼汀也看出他心神不定,不经意地,转移了话题。
“发给你。”
谢策清迅速回神,允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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