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柒年轻,身体底子好,再加上韩翊尽心竭力地照顾,他的身体竟也一日赛一日以肉眼可见的度好了起来。
不出半月,他已经能下地行走了,虽然遵医嘱不能见水,倒是像照顾另外一重伤昏迷之人的活计,他已经能分担多半了。
某一日,小柒拿出了一小份封存得极好薄绢交到韩翊手上。
那是一份从刘邦处来的密信。
按一般人的进展,常山丞相负责的西门外的新的花街的修建度,已经算是极了,可信中却还在催促,要韩翊在七日内解决陈馀的后顾之忧。
同样拿到命令的“米大家”
疲惫的眼神中有了一种叫无奈和愤怒的东西,他脖子上的青筋像蚯蚓一样,一条一条地突起来,直接摔掉肩膀上的麻巾,想要破口大骂,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极别扭地捡起地上的麻巾,然后阴恻恻地说道,
“想当初在常山国时,我的王上从来没有向我提出过如此人力所不能及之事。
罢了,拼不住那点子外快也不捞了,把我的俸?都拿来赶进度算了。”
韩翊能理解他的为难,对他说道,“匠人们赶工的吃喝,都由我这头出。
好在现在庖厨好招,今儿个我再招几个进来,再找几个洗衣的妇人,把你们的衣物也一并解决了。”
那人才闭了嘴,虽然脸上有掩饰不住的愤怒,“呯”
地一声摔了门,扬长而去,只吓得见惯了突事件的松子不由得抖了下。
韩翊尴尬地朝她笑了笑,她非常温婉地说道,“我见过屠户他们。
他们说你平常从不流连花街柳巷,所以对其中的事也知之甚少。
前儿个我不过是尽着本分与你分担一二,你就给了我那么些好处,看得出来,你很是一个温厚的人。
我再与你虚与委蛇就是我的不是了。
那条新街,现在最大的难处就是没人气。
七十二行,行行讲究的都是人潮就是财源。
这个问题,我来解决,只是我需要的支持,比米大家多得多。”
松子虽然擅妆扮,平时在外,总是扭扭捏捏拿腔拿调的,但是她从来不说没把握的空话,到了如今,韩翊相信他,也只得依靠着她来解决。
她所要解决的事的重要程度,一点也不比“米大家”
的小,还这样为自己分担,韩翊一路把她送到了门口,这时正赶着门房老井家的二娘提着篮子从外边买菜回来,正好经过松子的牛车,松子一把把她抓住,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连声称赞“不错,不错”
,看得那小娘的脸红得跟夏天里的桃一样。
却把个老井夫妻俩惊得齐齐地夺过井家二娘的手就要把人往后藏,韩翊知道,老井夫妻是知道松子是什么来路的,他们不愿意自家的骨肉堕入松子的道。
松子却用丝巾扇了扇,一阵香风四下里满是的,她掩了口鼻,笑话着老井夫妻,“我自己都是想上岸的人,又怎会把你两个的孩子往那里拉呢?没你想的那么坏。”
老井夫妻俩就着井家二娘急急地往里走。
松子这才转过头问韩翊,“韩公子知道我这是要干啥吗?”
新街那头的伎人,出处都只会是陈馀处的,他也相信松子不会打井娘的无良主意,只是她口中井娘的“好”
从何而来,韩翊就想不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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