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桓挨着儿子坐了下来,“你一有心事,便会找心梅说。
如今心梅不在了,我猜你便是到了这里。”
段逸风苦笑:“爹爹既是知道我对心梅的深情,又为何今日在御花园中不替孩儿说句话,拒绝皇上的赐婚?”
“风儿,我以为你是明白的。”
“我明白,我自然是明白的。
爹爹所为的是你的功业,为的是我们段家的地位。
可是孩儿不明白,爹爹究竟有什么不满足的,您已经是一等王公,皇亲国戚,虽说手中实权不大,但至少荣膺犹享,只要我们安分守己,段氏一门将来也定能保住如今的地位。”
段桓神色肃然,不由隐隐揪心,他一直以为段逸风和他一样,是个有着千秋抱负之人,可今日这一番话听来,他才发现,这个儿子根本就没有任何远大的抱负,只想固守如今这种表面的荣耀。
段桓站了起来,拉着段逸风在列祖列宗的牌位下跪了下来,语气也不由严厉了三分:“风儿,刚才你说的那些话,若是让地下的先人听见,岂不是要气煞他们!
我段家世代公侯,祖先明训,段家子孙需得建功立业,位极人臣,这才不枉我们身上流着这样的血。
你以为树欲静则风不止了吗?若是今日你一口回绝了皇上的赐婚,就是公然驳下皇上的面子,让安平公主下不了台。
这样一来,我们段家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便会又低了一层,手中的权也会越来越小,没有实权,谁又能给你足够的尊重?难道你想看见安国公、宁国公那干人永远骑在我们的头上?
你的姑母灵妃娘娘,如今还住在冷宫中,景墨虽为皇子,可宫里又有谁真将他与裕王、齐王,甚至其他那些皇子同样看待?
风儿,你身在段家,活在世上,本就是有许多身不由己的事。
你以为自己足够情深,但你的情深除了给自己带来一点安慰之外,又能给我们整个段家带来什么?身为段氏子孙,你有何颜面来这里见这些列祖列宗?!”
段桓每一句话都如利剑一般刺在了段逸风的身上,他身为段家长子,家族的荣耀,世代的福祉,这都是他不得不面对的。
段桓见他沉默不语,又道:“如今我虽为靖国公,但若是下一任君主即位,我们家又是否依旧能够保有这份爵位?齐王阴险,裕王寡恩,他们二人中无论是谁继承了大统,我们都不会有好日子。
只有帮景墨登上帝位,才是我们唯一的出路。”
“景墨……?”
段逸风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父亲,他没有想到段桓竟然是这么想的,可是以景墨如今的状况,他继承大统,那是绝无可能的事情。
段桓凌厉的双目紧紧注视着儿子,如今他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既然这是段家的事,就应该让他知道。
“不错,就是景墨,我要扶植他当上太子,继承皇位。
如今裕王、齐王都有自己的党羽,自己的势力,景墨只有我,所以风儿,我们只有先强大自己,才能相助于他。
再说了,心梅之死,虽说那个元正伏了法,但真正幕后的凶手却不是他,虽说如今证据已毁,但裕王、齐王都是最有嫌疑之人,难道你就不想为心梅报仇?”
段桓说的严厉,说的语重心长,段逸风终于在他苦口婆心的劝说之下让了一步。
“爹爹,是不是孩儿非娶安平不可?”
“非娶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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