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瑾刚到吏部,胸闷气不顺,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卖了乌丸猛一个人情,随便给花大义安了个莫名其妙的官职调任到京城,也免得乌丸猛日夜挂念侄女,生怕被某个小子占了便宜。
话说另一头,花大义接了圣旨后,唯恐到了京城诸多事物需要操办,儿子的婚事又得耽搁,因此在和花容氏商议后,便将花勇的婚事给提前办了。
那一日花府被挤的满满堂堂,花大义本想随便点将事情给办了,却不想半个幺姑郡的百姓都惊动了,因为大伙儿都听说了花老爷要调走的事,全都哭着喊着来求他不让走的。
花大义感动的涕泪交加,倒是站在门口恭贺的几个叫花子实在,喳喳叫着,“花老爷你要是真走了倒也无妨,只是三郎走了,往后谁给我们看病啊?”
这之后花家整顿了家业,该散的散,该送人的送人。
花大义亦如来时那般,两袖清风的来,两袖清风的走,这几年积攒的钱粮,除了留了些以备日后开销,其他的全都没带走。
走的那日,又是一番百姓夹道垂泪相送,相送数十里不肯回头,那感天动地的场景,自不必细说。
后来去京城的路上,都走了半个多月了,花大义回回想起来,都还要自我陶醉的流一把感动的泪。
花吟也时不时的掉两滴泪,不过与她爹不同的是,她不是因感动而落泪,而是对未可知的未来的恐惧之泪。
正所谓春风得意马蹄急,不过月余一家老小便踏上了京城的地界。
花大义骑在疲惫的老马上尤其的得意,多少有点那啥荣归故里的意思。
虽然他花家也没什么人好让他炫耀得了,可他老丈人家永安侯府却在京城啊。
这么些年来带着妻子背井离乡,让她与亲人分离,花大义虽然嘴笨不会宽慰,可心里着实说不出的愧疚。
如今还能在有生之年回到故里,让妻子与家人团圆,花大义真是比干了天大的好事都觉得骄傲自满。
京城远比幺姑郡不知要繁华多少倍,沿街商铺林立,人头攒动,茶楼酒肆传出袅袅琴音小调,玩杂耍的,做买卖的,更是吆喝叫卖声此起彼伏。
突然涌来一股人潮,一家人顿时被冲散了,花吟左看右看,先是找到了花二郎,之后又看到了福气,彼此一询问,都没见到怪老头。
花吟心里暗叫了声糟糕,急急就去找。
花二郎忙拉住了她,约定了汇合的地方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南大街,看到熟悉的一景一物,花吟不禁情绪涌动。
当年,她就在这里偶然见到晋安王救下梁小姐的经过,自此便将芳心暗许,一度沉沦。
正在发愣,花吟突然见到师父的身影在对面的街角一闪。
花吟一怔,就待去追,却被人潮猛的往后推了一把。
紧接着传来一声急促的马蹄声,百姓纷纷避让,自动让出一条道,花吟也被迫不断往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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