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珠笑了,将她搂到怀里抱了抱,宝贝心肝儿的叫了一遍,这才出了门。
其实她现在又哪里舍得花吟,以她现在的身份说句不怕冒犯的话,她心里早就拿花吟当了亲生儿子一般。
可要是不走,又怕花夫人犯难。
她从来就不是那种死皮赖脸的人,更不想因为自己现在不中用了给花府增加负担。
次日,花吟和花容氏闲话家常的时候,花吟便将兰珠嬷嬷要去投奔亲戚的事给说了。
花容氏心里直打鼓,面上却没表露出来。
待花吟走了后,便和张嬷嬷言语了几句,说兰珠那样的人也是个识趣的,只是觉得就这样让她走了,有些对不住她。
夜里花容氏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总觉得自己做了件亏心事,拍醒了睡的正香的花大义将兰珠的事跟他说了。
花大义不大管内宅的事,只说一个四十不到的女人看上去却像六十多岁,肯定是年轻时受了很多苦。
要不是真的无家可归也不会沦落到成叫花子的地步。
花容氏听了这话,更觉自己心狠。
次日守御所千总周老爷家突然来人说今儿天没亮老太太突然没了,周夫人请花夫人过去一趟,花容氏赶忙和张嬷嬷梳洗一番,家中事物约略托付给了翠红便急急出了门。
且说这周夫人素日与花容氏交好,她又是个没主意的,一时遇了事就慌了神,因知道花容氏公婆早前都没了,是个经过这种场面的,便求了花容氏协理丧事。
然而临近新年,各家都忙,花容氏自己家还有一摊子的琐碎事未处理,正是双手双脚都用上还不够使,偏生周夫人又哭哭啼啼的求到了跟前,花容氏念在俩家老爷同一个军营共事,平日关系不错,常在一起喝酒闲话,嘴上不好拒绝,只得硬着头皮上了。
乃至忙到晚间方回,临走时周夫人又拉了她的手叫她明儿早早过来帮忙料理迎来送往诸事。
这一路上花容氏心肝都焦了,虽然翠红素日来稳重妥帖,可倒地还只是个十几岁的丫头,若是平时也就罢了,可这年底,诸事皆多,就怕有个疏漏料理不清。
到了花府,马车尚未停稳,花容氏就掀了帘子,张嬷嬷先跳了下来,搀了花容氏下车。
冬日昼短夜长,但见家中已掌了灯,福气开了大门,花容氏随口问了句,家中今日可有什么事。
小厮说庄子里来人了,送了些年货,又有老爷家的老亲过来等等。
花容氏“呀”
了一声击了一掌,愁道:“怎么一没事都没事,一有事就事情赶着事情来。”
一面走一面又遣了人唤翠红过来。
不一会,翠红小跑着来至跟前,花容氏已经在库房查验了遍货物,说来这庄子还是七月中旬花吟大病初愈之时,在张嬷嬷的提点之下,花容氏和花大义商议了后才置办的一处产业。
那庄子本就是一个富户人家的,因居家南迁才卖了。
庄子内本养着的鸡鸭鹅羊,并果蔬作物都一并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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