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氏惊讶不已,连说老嬷嬷是否老糊涂了,记错了生辰。
那人凄然一笑,也不言语。
花容氏看她那神情,虽则坚毅却又透着无尽的悲凉,禁不住心头一颤,莫名觉得悲伤,情不自禁拉了她的手,安慰道:“都过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那人抬眉,有些错愕,而后淡淡的扯了个笑,眼眶有些涩,却哭不出泪。
而后花容氏又问了她姓名,家住哪里,可有亲眷等等。
那人一一作答,态度不卑不亢,有条有理,不紧不慢,自有一番气度,倒像是大家出来的人物。
☆、
烈焰红蕊——色泽妖娆,状若烈焰。
世人都道它是稀世良药,包治百病,可延年续命。
却不知它亦是惊世奇毒,须臾之间可夺人性命,攻邪派门规,若遇不可解之毒,需得有神农氏试百草之胆气。
由此才有了怪老头之前的说辞——要是花吟在十五岁之前没被她自己毒死就传她掌门之位。
不过花吟不以为然,她觉得怪老头之所以能大义凛然的说出这番话,是因为他已经一百零八岁了,活够了。
而她,这一生才刚刚开始,她要做得事还很多,她才不会傻的冒泡的以身犯险。
且说怪老头将火炉上烤熟的山芋吃了个精光后,又疯叫着跑走了,花吟追了两步,连声喊福气,叫他好生跟着,别叫师父跑丢了,或叫人欺负了。
福气应了声,他旁的不行,但是体力好,腿脚快,叫他看着怪老头花吟大是放心。
而且福气毕竟也就半大的小子,闲不住,若叫他在家里待上半日啥也不干,他骨头都痒。
花吟重新关了房门,坐到火炉旁,又和兰珠有的没的说了许多闲话。
临了,兰珠准备起身离开了,才纠结着说道:“眼看着就要过年了,我准备就这几日走了。”
花吟吃了一惊,拉住她忙说:“嬷嬷要上哪儿去?我记得您不是说过您一个亲人都没了吗?”
兰珠缓扯了个笑,“我那会儿病着,脑子糊涂,我老家其实还有个侄儿,我可以投奔他去。
之前我也是要去找他的,可是一身的伤病,又没了盘缠……”
人都是讲感情的,处的久了,难免舍不得分离,花吟闻言握紧老嬷嬷的手,打断她道:“您都打听过了吗?您的侄儿还在老家吗?要不先派人送封书信过去,确定他们还在您再去也不迟。
再则您说的也对,这马上就要过年了,而且天寒地冻的,你索性就在这里多住些日子,待来年开春再说走也不迟,反正家里也不差这一口饭,您就听了我这话可好?”
兰珠心中一暖,又是一酸,只握住花吟的手来回的搓,抿着嘴不说话。
花吟见她不吱声,又拉了拉她的手,撒娇道:“嬷嬷,这事您就依了我吧,您突然说走就要走,一点心理准备都不给我,我一时半会缓不过劲,我舍不得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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