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瑾按照自己的计划,在时机成熟之际,成功挑动了大周与大金两国的大战。
这一仗足足打了两年,战争残酷,死伤无数,耶律瑾也受了很多的伤,不过那些伤口却让他更兴奋,一种嗜血的兴奋。
而她也亲眼目睹了耶律瑾杀死她的夫君晋安王的全过程。
他狞笑着告诉他,“这个世上只能有一个王,不是你,只能是我,所以你必须得死。”
看着自己上辈子爱了一生的男人,花吟默默的蹲在他身侧,直到他流干最后一滴血,而他死前念叨的,仍旧只是他尚未过门就病死的孙三小姐。
花吟知道,晋安王从来都没爱过自己,虽然他最后还是娶了自己,但是他不曾碰过她。
她本来还满怀希望的等待着,心想只要战事一了,他就会回来,时间会冲淡一切,而她才是最终站在他身侧的女人,只要给她机会她就有自信打动他。
亦如她以一介门千总之女的低微身份最终嫁入荣耀尊贵的烈亲王府。
花吟捂着嘴,哭的压抑,泪水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只觉得上一辈子一生的泪水都在这一刻流干了。
上一世她是极不喜流泪的,眼泪对她来说是弱者的表现,而她的眼泪从来只有两个用途,一是蒙蔽对手的手段,二是对付男人的武器。
她的眼泪她一直运用的很好,只除了在那个男人面前,那个经历过大悲,已经不知道如何哭泣的男人。
待花吟回过神,去追寻耶律瑾的身影时,他已经被万箭穿心钉死在王帐内,帐外他的将士们正手舞足蹈的欢呼庆祝。
他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嘴角挂着诡异的笑,似乎死亡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解脱。
可是他或许想不到的是,死亡于他并不是解脱,而是更深的苦难的开始。
花吟静静的看着他,良久,良久,突然胸襟之间弥漫出一股浓烈的悲悯之心。
这种大慈大悲的心肠她是从未感受过的。
她无法理解的摸上自己的胸口,只觉得胸口生生的疼,疼的她无法呼吸,泪水很快又模糊了双眼……
☆、生孩子好可怕,我要做男孩纸
花吟从梦中醒来时,才五更天,远处有公鸡啼鸣。
枕头完全湿透,她撑起身子坐在蚊帐内,心情久久无法平静。
短短两更天,她恍若又过了一世。
而那一世是属于她上辈子恨了一生的男人——南宫瑾的。
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入了他的梦,陪同他行走了他的一生。
不过她此时心底一片哀戚,忍不住幽幽一叹,原来那些穷凶极恶之人也都是可怜人。
小窗外一缕熹微的晨光,宛若菩萨的金光般,花吟心头一颤,急急从蚊帐内爬了出来,跌跌撞撞的跪在地上,谦卑的双手合十,喃喃道:“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啊,这难道是您的什么指示吗?您让我重活一世,又让我入了那暴君的梦,这到底是何用意?”
自然,观世音菩萨是不会给她答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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