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吕皇后手眼通天,就算藏得再深,也逃不过她的眼睛。
恐怕现在恨她恨的牙痒痒。
萧寅渊走后,谢清棠摘下发间步摇,换上宫人服饰,尽量让自己平平无奇。
明哲保身,在这深宫,比什么都重要。
一根玉笄簪,是娘亲留给她唯一的遗物。
不值什么钱,但她戴着安心。
收拾好一切后,她才孤身一人,扶着墙,一瘸一拐往外走。
也不知是谁得罪了萧寅渊,他比往日更凶悍,连喘息间隙也不肯给她留下。
连轴转加上背后的伤,让她虚汗直冒,走两步便蹲在墙根喘气。
黑夜中,一双手递过一块帕子。
她吃力接下,抬眼便看到申忠站在一旁。
她道谢后又缓了一会,才堪堪起身,但她双腿发软,不瞬时又跌回地面。
申忠伸手扶了她一把,谢清棠朝他笑笑,不动声色推开,攀着墙站稳。
申忠见状叹了口气,道:“您切莫怨殿下心狠,那两位女官已被下令拔了舌,打发去了辛者库。
多少双眼睛盯着,东宫太子这个位置,要顾及的事太多了。”
“主子教训奴婢天经地义,要打要罚我自当受着,公公找我何事?”
谢清棠不冷不淡应道。
申忠惊讶于她心思活络又沉稳冷静,复而多了几分敬佩。
“谢姑姑一向是宫中最守规矩的,今日宴会殿下缺席,此事皇后已然知晓,只怕此番前去,少不得受些苛责。”
谢清棠明白他是在提醒自己。
可萧寅渊一向喜怒不定,他不想参加宴会,岂是她能左右?
可皇后不会这样想。
她只会认定她使了下作手段,蓄意勾引太子,好在和亲宴上,破坏西梁与漠北的关系!
皇后吕绰贵女出身,向来看不上有攀附之心的低贱女子,点名道姓召她前去伺候,她会被怎样斥责羞辱,大约是能猜到了。
“是吗?多谢公公提醒。”
谢清棠慢慢回应,声音平静,半分不见慌乱。
申忠惊讶之余,她复又轻声道:“太后久病缠身,鲜少露面,还要劳烦公公帮我去找九朵牡丹,要花房里最好的,每一朵都必须新鲜绽开。”
更深露重,哪还有新鲜的牡丹?
旁人自是难办,可申忠在宫中是老人,颇有些权势,很快便取来。
谢清棠找来一根红绳,将牡丹的枝桠剪掉,留下花冠,九朵编在一起。
申忠问这是稍后进献给太后的礼物吗,谢清棠点头。
他皱起眉,好意提醒道:“谢姑姑,太后她老人家什么好的没见过,这等寻常东西怕是入不了她的眼”
谢清棠笑了笑没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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