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芸连连咋舌“怪会享受的这茶怎么卖”
云雪媚回忆了一下自己易容后在剑南节度使府中做侍女的日子,那时候节度使府里里好像年年都要顺着长江去扬州采购一批胭脂香来。
“我记得好像是一两茶叶四百文。”
我去
乔芸倒吸一口冷气。
这一两茶叶比得上鼎食记一只葫芦鸡
“这么贵重的茶那伙计倒给我们喝”
乔芸有些不敢置信,她游移不定地放下了茶杯。
不会喝了茶以后还要付钱吧
云雪媚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细细品了品,方才摇了摇头。
“胭脂香的采茶女每个人每天采的前十口茶才算得上是绝品,采多了唇上的胭脂就要薄了。
这茶里的胭脂香味儿太淡了,可能是二十五口左右的次品。”
乔芸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慢吞吞的一边品茶,一边着店外忙忙碌碌的丁管事。
来送菜的人刚走,鼎食记后厨的院子里摆着一筐筐的菘菜、萝卜。
在北方大地上,每到寒冷的冬季,也只有晚菘和萝卜这些蔬菜可以吃了。
此时正有猎户拉了一板车的野味,都是活物,一个小伙计正和猎户谈价钱;还有两三个屠户,他们的板车上是刚刚杀好的猪羊,立时就有另一个伙计上前同他们讲价。
而丁管事本人则在跟粮店的伙计买粮。
“先给我们记白面二百斗,大米二百斗。”
丁管事了晴朗的天空,叹了口气,眉宇之间是掩不住的担忧之色,“今年的雪比往年大了些,虽然夏天的麦子能丰收,可春天百姓难啊。”
丰泰粮店的小伙计一笔一划的往账本上记,一边记两笔一边从咯吱窝下拿出算盘,噼里啪啦地打一通“今年南边的稻子收成也好,价格跟去年一样。
管事要多少粗粮啊”
丁管事叹了口气,背着手在院中踱来踱去,好一会儿才又开口说“再添二百斗黍米面,二百斗黄小米。”
“好嘞。
今年的白面与大米都是十文一斗。
黍米面和黄小米还是去年的六文和五文,一共是六贯两百文,这二百文的零头我做主给您抹了。”
丁管事笑道“好小子,你以前怎么没给我抹过这么大的零头”
那小伙计憨厚一笑,把账本合上“咱也是老主顾啦我们掌柜的说了,这么做生意才能做长久,让我多学着呢”
乔芸瞪大了眼。
她知道,曲沃县的粮店里卖的大米是那种碾过好几道的细米。
一斗是十文,一斤米也才差不多一文钱
这也太便宜了
乔芸第一次去买米的时候,直接装了一口袋,让伙计称了重就付钱,她自己压根就没细算粮价。
如今听这丁管事跟粮店伙计一掰扯,她才知道自己的朝食铺定价多离谱。
不过照她从前跟码头那些工人们打听来的,他们在码头做苦力,活计稳定了的话每月能拿个五百文钱,匀出一半来买成糙粮也足够一个六口之家痛痛快快吃一个月,相当不错。
因此乔芸家卖的包子倒不是吃不起。
不过,她的馄饨无人问津那是想当然的了。
做长工的人家哪个会傻帽到用两斗细米钱去吃一碗馄饨啊天皇老子来了也不能这么败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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