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公主轻声惋叹。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不不不,大夫人求求您!”
桃子泪如雨下,双目赤红地哑声道,“奴婢是真心喜欢二少爷,奴婢肚子里的孩子绝对不会威胁到以后二少夫人的地位,求您让奴婢出府,生下腹中孩儿,这也是您的孙儿啊。”
福安公主听得眉头一蹙。
她侧身,瞧着唐乐安,饶有兴致的道:“你来决定,这个孩子是留还是不留。”
伏跪的身形微顿,唐乐安往桃子那边扫去一眼,闯进一双满含泪花的眼,她垂低了头,抿唇道:“如大夫人所说,尊卑有别,妾身以为不该留。”
那双凤眼中划过一抹赞赏,福安公主嘴上却道:“真是可惜了呢。
本夫人给了机会的,只是唐乐安不肯保你与你的孩子。”
两旁的侍卫上前,架起桃子的胳膊往外拖,她错愕了一瞬,双腿在地面乱蹬,面色逐渐狰怖,瞪着一双猩红的眼,愤声大喊:“唐乐安,我恨你!”
唐乐安早有所料,闻言并未有何反应。
福安公主不愿背负骂名,便美名其曰地让她来决定,实则不管她做出哪种决定,桃子都难逃一死。
“好好一花季少女就这样陨落,真是叫人怜惜心疼。”
福安公主道。
她瞧着老实规矩跪着的唐乐安,轻抬玉手,“起来罢。”
唐乐安规矩站起,垂首而立。
“本夫人忍了她这么些时日,以为她会有所收敛,不想她越发放肆,穿旧人衣欲想母凭子贵呵。”
福安公主轻哂,浓烈的不屑掺杂其中。
冷森森的视线抛过来,唐乐安身子发僵,脖子上宛如挂了块千金重的铜铁,压得她脊背微微弯折。
“你可千万不要步她的后尘呐。”
福安公主淡淡言完,只身而去。
名丫鬟小厮提来水桶,冲刷地上的斑驳血迹。
唐乐安回到院中小屋,手往后背探去润湿一片,只觉浑身虚脱无力,她换上干爽的内衫,拉过被褥躺下,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
想娶之人
三月中,春风过境。
万物复苏,枝头发了芽。
微澜的风拂过,到处是春芳的气息。
屋檐厚垒的积雪,暖阳一晒,发出细碎的塌陷声响,雪水滴答滴答地往下落,所及之处湿哒哒的,经风一吹空气中冷意稍滞。
这日,唐乐安坐在屋檐下,呆呆地瞧着雪水滴落的轨迹,由远及近地传来脚步声,她侧头瞧去。
宁香郡主上身着碧绿的翠烟裳,下身水雾嫩粉百褶裙,鬓间斜插一根珍珠朱钗,缓步而来。
新婚不久的新娘子,面上却不见有几分喜色。
唐乐安起身一拜。
“见过大少夫人。”
一双眸子将人上下扫过,宁香郡主嗓音清脆中带着点点不虞地道:“你就是唐乐安?”
“回大少夫人的话,妾身是唐乐安。”
唐乐安道。
“听闻婚宴上我夫君对你遥遥一笑,此事可真?”
宁香郡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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