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木齐瞳孔骤地一缩,焦急的来回踱步,举手无措的呢喃,“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他顿住脚,不死心的问:“大夫,难道真的就别无他法吗?”
大夫幽幽叹气:“浮游虫食人肉为生,练就的毒性强烈迅猛,此毒由来已久,有腐蚀人肉的作用,在下也无能为力。”
张木齐顿觉疲累,挥了挥手。
“都下去吧。”
屋内,侍候的人尽数退下。
张木齐坐回凳上,执起那垂落在床沿的手,俯身在那白瓷般的手背上落下一吻,他眼中是揉碎了的心疼。
“乐安,你不要离开我。”
门边目睹全过程的阿花,奸计得逞的欢喜与爱而不得的嫉妒双重交织,她死死咬紧下唇,指甲扣着墙壁,发出略微刺耳的尖锐。
夜色深深,风雪不停。
亭台楼阁白雪皑皑,廊下灯笼摇曳。
一抹身姿被灯影拉长,他轻轻推开房门,嘎吱声在静谧的空气中突兀异常。
踱步走至床前,他缓缓坐下,手中把玩着一枚古朴沉蕴的古玉,垂着眸子,安静如沉。
过了不知许久。
床上的可人儿,长长的眼睫颤了颤掀开,唐乐安极其缓慢的偏过头,凝望着床边的人,眼皮半睁半闭,眼前朦胧胧的。
许是睡得久了,她温软的嗓音带着些许沙哑:“是二少爷吗?”
摩挲古玉的手微滞,他起身为她掖了下被子,温润的嗓音淡淡的道:“接着睡吧。”
毫无气色的娇颜展露了丝笑,纯真而美好,唐乐安眼弯弯,软糯的道:“二少爷,您真好。”
空气中响起一声轻笑,意味不明。
他道:“不过是盖个被子,在你眼中便是好?”
被褥堆在巴掌大的娇容两旁,毛茸茸的脑袋尽显乖巧可爱,让人想要揉上一揉,她阖着眸子,嘴角挂着一抹甜笑。
“二少爷对奴婢好,奴婢心中高兴。”
他的眸中掠过一丝寒意,夹着浓烈的不屑,似有一口恶气吐不出。
“那他呢?”
脑袋昏昏沉沉,意识忽而清醒忽而混沌,她全然没注意到那声音中的怒气和试探,只疑惑的问:“他?谁?”
“顾云峥。”
他字字咬着。
“他,待你可好?”
房内炭火烧得旺,时而响起一两声啪嚓,空气中浮动着的缕缕桂花幽香,令人安心无比,她柔柔的道:“顾大人人冷心善,助我良多,此生无以为报,唯有来世当牛做马报答。”
“来世”
他轻声念。
伏低身子,大掌贴上那侧颊,他眼底装着不可言说的哀伤与依恋,“他不要来世,他要今生。”
淡淡的沉香钻进鼻子,浑浑噩噩的意识骤地被拽回,唐乐安掀开眼睫,瞧着近前的人,眼中满是错愕和茫然。
“你,你怎会在此?”
顾云峥侧躺而卧,勾起她耳旁一缕发丝缠绕在指间,眼底是冰水也泼不熄的炽热,像是疯了一般的沉迷。
他淡声中透着困惑,不答反问:“安安,你为何要如此糟蹋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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