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渠梁嘱咐一声,随即向身后老人:“黑伯,敲门。”
敲门声三响,节奏不同,院内老人出屋,打开了门,疑惑的看着嬴渠梁一行人。
天色较晚,这个时候上门,是一件很少发生的事情,白驼苍老的眼眸中,精光闪烁,隐藏着一抹警惕。
();() “敢问足下,可是石工白驼?”
见到老人点头,黑伯随即开口:“我想请足下刻一方大石,一百魏国刀币,不知可否?”
黑伯与白驼在交流,嬴渠梁眼中满是苦涩,在秦国,他堂堂国君,居然需要以魏币结算。
秦币的购买力,信用,都远远不及魏国刀币,这是一种耻辱。
“刻石?”
白驼目光越过黑伯,看了一眼牛车上的黑布:“粗使活计,不过谋生手段,当不起一请字。”
掀开黑布,黑伯将巨石抬进去,月光下,白驼打量着石块:“后生,要刻什么?”
人老成精。
白驼自然看得出来,嬴渠梁才是拿主意的人。
嬴渠梁取出一卷帛书,递给白驼:“老人家,拜托了。”
“好说。”
接过帛书,白驼头皮发麻,一下子愣住了,心下震撼。
这两个字,整个秦国,只有一个人敢刻,一念至此,白驼双眸明亮,盯着黑衣青年。
他再等他的回答。
嬴渠梁温和:“老人家,老秦人都这么想,不是么?”
此话一出,石工白驼双眸饱含热泪,默默点头。
老秦人曾沐浴强秦荣光,他们骨子里是骄傲的,如今秦国沦落至此,老秦人无不悲恸。
眼眶湿润,石工白驼含泪雕刻,当最后一笔落下,他丢掉锤凿,白扑在石刻上,泣不成声。
他悲秦。
一旦推脱,白驼接下了两条干肉,没有收钱。
嬴渠梁带着牛车,消失在雨幕,小雨滴答,气氛死寂:“黑伯,秦国白工尚不能食肉,这是嬴姓之错啊!”
黑伯沉默,没有应答。
他不知道如何说,眼前的青年国君肩上的压力太大了,有时候,夜深灯亮,他都有些心疼。
回到宫中,嬴渠梁将石刻安置在早已准备好的基座上,沉声吩咐:“黑伯,一个时辰内,不许任何人进入政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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