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沅沅掀开被子,慢慢走出寝阁门。
外面阳光明媚,草木初动,已有几分春日的光景。
庭院中一树树梅花正怒放。
天空碧蓝澄澈,是记忆里少时的模样。
她记得,自己十三岁刚进宫时,觉得天特别蓝。
尤其从宫殿的檐角望过去,像一块蓝色的画布。
后来她就再也没注意过了。
她此时,突然又感受到了那种蓝色。
那万里无云,风和日丽,充满希望的颜色。
还有梅花。
这是她少女时,宫殿前种的梅花,有几十株。
后来被砍掉了,她后来很讨厌梅花。
这环境,怎么会跟她十三岁刚入宫时一模一样呢?连庭院中的石板都一样。
她这是……做梦,还是重生了?
不对,她明明死了。
赵贞派亲信宦官来宫中,给她赐药。
她知道那是毒药,坚决不吃,还将使者大骂了一通。
听说赵贞已身患重病,命不久矣,她正满心盼望着他赶紧去世。
万万没想到他临死之前也要拉上自己当垫背,这人可真是心肠歹毒。
她才不要跟他一起死!
她是皇后,除非他下旨废后,否则就凭这些太监们,也想处死她?她绝对不要自裁。
只是没想到赵贞铁了心,毒药不成,又让人带了白绫来,狠狠地勒死了她。
那种窒息、恐惧的感觉,仍仿佛缠绕在身上。
萧沅沅下意识摸了摸脖子。
她记得自己临死前,将赵贞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她诅咒他短命早死,诅咒他断子绝孙,诅咒他全族暴毙。
如果赵贞当时在现场,她一定会拿刀砍他一百八十刀。
大不了鱼死网破。
萧沅沅的记忆,还停留在昭阳殿里。
这些年,她可实在受够了,以至于看到赵贞这人就嫌恶心。
上辈子,她跟赵贞,就是一对怨偶。
其实说起来,赵贞也没有哪里对不起她,甚至细算起来,还算是有情谊的。
两人一度也很恩爱。
有好几年里,赵贞对她算得上是专宠,处处纵容着她。
但萧沅沅岂是那得到一点圣宠就满足的人,她要赵贞的人,也要他的心。
她要赵贞完完全全,只属于她。
萧沅沅恨他的三心二意,恨他背叛自己,宠幸别的女人,哪怕他对那些女人也并无深情,只不过是为了绵延子嗣。
别人都能受得了,但萧沅沅偏偏就是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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