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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傍晚,正值昏定的时候,崔家的晚辈们纷纷来到正院内堂中问安。
当崔渊带着崔简踏入暖融融的内堂里时,便见小郑氏与崔蕙娘早已陪伴在郑夫人身边了,崔会也悄悄地坐在了角落里。
他与崔简行了顿礼后,便在旁边设好的茵褥上坐下了。
崔简则照旧被郑夫人揽在了怀中,揉了又揉。
“都已经过了寒衣节,你怎么还让阿实穿得如此单薄。”
她检查了一番孙儿的衣物,见他只着了件楝色的圆领窄袖袍,便禁不住轻嗔道。
崔渊回道:“阿实已经习武,穿件夹衣便尽够了,也不会觉着冷。”
他这做阿爷的连夹衣都不曾穿,崔简便仿照着他,怎么也不愿意穿得更厚实些。
见小家伙坚持说不冷,他也就由得他去了。
等到真正冷起来的时候,他自然而然就会加衣裳了——崔家的小六郎经历了将近一年的浪迹生涯后,早已经比自家阿爷还更懂得照顾自己。
郑夫人有些心疼地叹了口气,倒也不再强求。
此事若让崔敦知道了,更只有赞许的,反倒可能会责怪她妇人见识,别宠坏了家里的儿郎们。
她便转而又问起了别的:“阿实今天一直在家中?不曾出门?都做了些什么?”
“阿爷教我和五阿兄读诗。”
崔简答道“还练了十张大字,学了画画。”
他是头一回和崔会一同读书,觉兄长的进度比自己慢了许多,千字文、急救篇都背不过来,更别提诗了。
他生性体贴,也没什么争强好胜的心思,小声跟着背了几遍之后,就自己默默记起来。
崔渊见状,便干脆让他默写下来。
崔简这才现,默写比背诵难多了。
许多字他都认得,但偏偏写不出来,不是落了这一笔,就是缺了那一笔,被自家阿爷用朱砂圈出了好多个别字。
捧着那十张涂满了红圈的大字,崔小六郎又羞又愧,心里藏着的些许得意洋洋瞬间便散得一干二净。
崔渊不忍见他低落,便又教他们涂涂抹抹一番,他的心情才渐渐好转了许多。
“这都已经读诗了,不愧是咱们崔家的儿郎。”
郑夫人欣喜地笑了起来,又让侍婢去库房里取两套上好的笔墨纸砚,奖励给两个小孙子。
角落里几乎没有存在感的崔会头一次得了祖母的赏赐,有些受宠若惊地叩行礼,又忍不住看了看崔渊与崔简,目光中充满了艳羡。
这时候,清平郡主身边的侍女匆匆赶了过来,脸上难掩焦急之色:“禀告夫人,三娘子方才突然起了高热,郡主怕是这几日都不得空过来问安了,使奴前来告罪。”
郑夫人微惊,连声道:“可曾请了太医?趁着坊门尚未关闭,赶紧些使人去太医署!”
那侍女答道:“郡主已经遣人去了。
因担心太医恐怕一时赶不及,又让人去了公主府。”
真定长公主府养了两个医女,时常照顾崔韧与崔芝娘。
她们的医术自然远不及太医,但对小儿症候也颇为了解,应一应急也使得。
“那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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