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来看,他家阿弟的兴趣爱好离他越来越远,他这当阿兄的真是孤独而又寂寞啊。
回过神来之后,崔简拿起旁边的几十张大字与药草描摹图,细细地看了:“字写得不错,这几笔已经隐约有些风骨了。
这药草也画得栩栩如生,连我都能认出来,不就是八宝景天么?”
他家阿弟同样继承了阿爷的书画才能,但兴趣却集中在医药之道上,所书所画无不与医药相关。
得到他的夸赞,平日很是早熟稳重的崔思也不由得笑弯了眉眼:“阿兄居然认得八宝景天呢,下回咱们去山上挖几株回来种?”
“”
“居然认得”
?“然认得”
?“认得”
?“得”
?
崔简默默地放下手中的画卷:为何无论他说什么,阿弟都总能绕到医药上去?还时不时地无意识地打击他?仿佛像是完全不相信他这当阿兄的还懂些医药之事似的。
这句话根本不是夸奖罢?他确实从未学过医药之道,但多少也看了些医书——否则日后兄弟俩说话,岂不是连话题都寻不出来了?
两兄弟说了一会儿话后,崔思便不住地往外看,而后又奔到竹箩边翻看药草。
崔简跟出去:“你别忙,阿兄帮你翻看就是了。”
“阿兄,炮制药材你不懂。”
“”
戳中心口的隐痛,真忧伤呢。
“阿兄不懂医药也无妨,我懂就够了。
往后阿爷阿娘、阿兄阿姊病了,我给你们诊治!”
“好,就交给你了。
话说回来,你当真不想出去走一走?”
崔思犹豫了一会儿,觉得自家阿兄怎么看都有些可怜了,便颔道:“也罢,就当是陪一陪阿兄。”
崔简也顾不得计较阿弟这小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便牵起他的手往外走:“药草让仆从看顾着,走罢。”
若是不赶紧走,他家阿弟恐怕明日就会忘了这件事——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矣!
两兄弟正往外走,就见一个约莫八九岁的小娘子正甩着马鞭快步行来。
她的肤色稍稍有些深,眉目却十分精致,一双眼睛尤其灵动非常,仿佛无数情绪都在其中闪现,令人望之便再难忘怀。
眼下,她身穿一身大红似火的窄袖圆领袍,并不像寻常小娘子那般梳着双环髻,而是将头利落地扎了个“马尾辫”
更显得英气勃勃、十分精神。
“宝娘?”
崔简有些意外“方才我去寻你,听说你赴宴去了,怎么回来得这般早?”
自家阿爷刚转任幽州刺史,一家人就接到无数个帖子,自是各有各的交际。
他已经参加了好些文会,母亲也主持了几次宴饮,宝娘自顾自地顽了些时日,也不得不去赴了幽州城内小贵女们的宴会。
“觉得很没意思,便回来了。”
崔菀娘眸光一转,笑道“阿兄和阿弟这是要出门么?咱们一起去罢?”
“你刚回来,不累?”
崔简又问。
“不过是与不认识的陌生人说了几句话,听她们拐弯抹角地打探你的婚事,有什么可累的?”
崔菀娘抿唇微笑“若不是我装作一问三不知,恐怕她们都恨不得毛遂自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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