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母教训得是。”
崔渊笑道,瞥了瞥王玫,又道“虽说王娘子与崔氏实在有缘,不过,今日尚是我‘头一回’见王娘子清净道长。
清净道长既然已经是道门弟子,相识相交应也算是无碍了罢。”
真定长公主笑道:“可不是。
一时都忘了让你们彼此见礼了。”
崔渊便施施然立起来,行礼道:“某,博陵崔氏崔渊崔子竟,见过道长。”
王玫也起身还礼道:“贫道法号清净,见过崔郎君。”
若是从真实身份来说,这确实是崔渊崔子竟崔四郎与王玫王娘子王九娘“头一回”
见面。
初见之时,他们恐怕从未想过还会再见。
再见之时,又从不曾想过身份之事。
何况,真实身份,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也不重要。
那一次又一次见面,便只是崔郎君与王娘子论交而已。
他不是名动四方的崔渊崔子竟,不是那位书画大家;她亦不是狼狈归宗的和离之妇,不是寻常的高门女子。
没有那些身份所累,他与她,展露的便是最真实的一面。
或许,这也是一种缘分罢。
若当真换了眼下这般情景,也许便是另一种境况了。
见礼之后,崔渊并未继续留在八角亭内,而是向真定长公主告了一声罪,便缓步离开了。
他虽是走了,但有李十三娘在,亭中的气氛便始终很是融洽。
真定长公主确实无意听什么玄学、道学,只是漫不经心地想着什么便问什么而已。
王玫便专门挑了些趣事给她说。
既有家人之间相处的趣事,侄儿侄女们的趣事,也有她在道观中生活遇到的趣事。
真定长公主听得津津有味,心情一片大好。
“先前我还当你是个内敛不善言辞的,想不到说起这些,竟是如此有意思。
你与十三娘的性子虽是半点不似,但如今瞧起来,也确实是表姊妹。”
真定长公主笑道。
“贵主谬赞了。
贫道确实口拙,只懂得实话实说,哪里能像表姊那般擅长凑趣?”
王玫回道“表姊的机灵,贫道便是想学也学不来。”
长袖善舞或许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能力,她从未拥有过。
曾经也想变成那样的人物,但仔细想想,性情不同才有交际的乐趣,如今便也想开了,觉得完全不必勉强自己。
“只要能为阿家取乐,儿便是彩衣娱亲也使得,何况是说些凑趣话儿呢?阿家若是喜欢听清净道长说这些,儿便天天接她过来。
或者干脆让她在别院里住下,我们姊妹两个也正好作伴。”
李十三娘跟着道。
真定长公主红唇轻勾,道:“若是在别院里住下,或是天天都过来,她上哪里去寻那么多趣事说?隔几日再来罢,也不耽误她在家中修行、侍奉父母。”
说着,她抬看了看天色“留下来陪我用午食,下午歇息片刻再家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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