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望远方,目之所及尽是荒芜,也不知道要走多远才能到达平地。
沈杳抽出烧得红的长刀,当做拐杖杵在齐脚腕的泥泽中,滋啦一声红铁又恢复原状。
刀走一步人走一步,花了大力气才爬出黑泽。
爬出泥泽,突然想起似乎少了东西,脏手摸遍全身,才现少了长生石,“该不会掉泽底了吧。”
她回头看远处点点星火,莫名有些惆怅。
丢了就丢了,莫要让师傅晓得就行。
沈杳虽然是这样想的,但还是有点心虚,大不了趁师傅他老人家没现前再回来一趟。
走走停停间,她那个脑瓜子就编好七八条搪塞的话。
过了一会儿,终于看到马车经过的海河,她跌跌撞撞地跑到海边。
跪在松软沙石之上,欣喜地捧起清冽的海水往脸上泼,待脸蛋清爽后扑入水中,如释重负。
耳畔风声呼啸,她绑好长刀展开双臂,趟过水深处,一扎猛子潜入深处。
犹如鱼得水,下潜数十尺。
刹那间一股暗流将她卷入漩涡之中,无论她怎么游,都无法摆脱这股来势汹汹的力量,只能瞪大眼睛表情狰狞地任凭漩涡撕扯。
她双手捻诀,镜像显生,枯木逢春。
衣衫裹绞着身体,拧得她生疼,一阵醒神的铃声灌入脑中,沈杳陷入一片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有人用湿汗巾使劲擦拭沈杳的口鼻,听见她大口喘气。
似乎是歇了会,又捏着腮帮子强迫她张口,断断续续喂了几口盐水,就这么随意让人搬弄半天,结果还是把她背起来带走。
沈杳的头垂在那人的脖颈处,呼吸微弱近乎没有,脸蛋紧紧贴着那人的肌肤,温热的触感让她不由得往前蹭,意识不清,“阿娘,我不会死的。
阿娘”
“姑娘?醒醒!”
没得到回应,那人微微叹了一口气。
北漠一年里面总有那么几个外地人不怕死的硬闯鬼域,负责收拾这烂摊子就是像边子遮这样的人。
三日前,马帮贴了寻人告示,有一批没官府文书的商队入北漠界后没了踪迹,失踪了二十七人,派出两帮人马搜寻只搜到了二十六个。
林教头没办法,只能差他来寻人,骑马绕着绿翘岭几十圈,才现一点线索。
周围的沙土泥泞潮湿,不是流沙,更不似夜晚的回潮,倒像是降甘霖后的情况。
虽说北漠常年干旱,下雨的天数屈指可数,怎会这么巧?叫这群人给碰上了。
表层风沙轻扬,露出个小石头来,晶莹剔透,像珍珠,这玩意打了小孔,串了红绳,像是吊坠。
就那么埋在几米远的泥里,难怪之前什么都没看见。
年轻人约莫弱冠,穿了身粗布劲衣,外面套了个缝缝补补多次的兜帽,那眉眼算是齐整清楚的了,只见他下马插刀于沙窝中间。
此时的神情严肃,汇聚灵力于手心,注入长刀中,顷刻之间沙坑中黄沙飞散而出,显现出埋没的车马,他训练有素地拿铁具下坑挖人。
碰及柔软之物,他趴在地上用手开始刨,先是头,再是身体,最后是脚,把人从沙土中拖了出来。
是个姑娘,浑身上下全是泥,灰头土脸的,看不清面容。
他用汗巾粗略给人擦掉口鼻糊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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