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身份转换的错觉,再回来总觉着阖府上下透露着诡异,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想到忽然消失在席间的父亲,念念鬼使神差地拐了一趟钟离恩尧的书房。
隔着窗子看见屋内有两个人影对坐在桌前,并不真切。
贴身长随守在门外,拦了念念的再探究竟的步子:“小姐请留步,老爷在会客不便打扰。”
挑在太师千金回门之日拜访的客人
念念愈疑心,灵机一动,摆出小姐的架子,泠声道:“是祖父唤爹爹去前厅说事,你去通禀一声便可。”
内相之命,长随不好推拒,抱拳道:“是。”
“话已带到,我先回了。”
说罢转身离开,趁长随入室内的功夫绕到书房偏侧墙根下躲起来。
长随传完话重新退出屋外。
厉云征扫了眼窗外,按在椅把上手掌紧握,表情却异常冷静,道:“令爱是太师特意送到我身边的?”
钟离恩尧当然明白他说的身边是指漠北军营,笑道:“算不上特意,小女顽皮,老夫顺水推舟而已。”
血液在身体里奔腾不休,往事一幕幕涌来,厉云征意识到自己一开始就陷在圈套里。
“那封有胡人密探混入平凉的密信想来也是太师故意泄露的?”
“不错。”
他脸色铁青,竭尽全力将自己按在椅子上,压着满腔怒火,道:“诱导本将军误以为令爱是密探,太师就不怕本将军一刀将其杀了。”
“小女对将军用情至深,岂是藏得住的。”
他竟然在拿自己女儿的性命做赌注!
厉云征感觉脖子被一股力量狠狠掐住,憋得满脸通红却难以言语。
片刻,厉云征敛去怒气,笑容里只剩下冰冷的嘲讽:“一个女子而已,太师就如此笃定本将军会为她妥协?”
念念扑进床榻,将头深深埋进枕头里,似乎这样就没人再找得到她。
迷糊着快要进入梦乡时,房门开合的声音将她的神识拉回,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在靠近。
她懒得抬头看,静静等着来人开口。
“你打算把自己闷死谢罪?”
空气凝结了半晌,从枕头里钻出一声沉闷的“嗯”
。
“起来,看着我。”
暑热正盛的日子,这声命令却惊得念念后背寒。
她将头扭到里面,皱着鼻子吸一口气,瓮声瓮气道:“身上乏,起不来。”
“你还委屈上了。”
厉云征无奈地笑笑,不由分说将人拽起来,强迫她面对自己。
念念扁着嘴,红红的眼眶里泪花忽闪,“我不委屈。”
“不委屈这么可怜兮兮的。”
任凭念念再努力忍,金豆豆偏不争气,直溜溜往外滚,“怕你再也不要我了。”
厉云征忍住为她拭泪的动作,继续追问:“就这么不相信我?”
念念拨浪鼓似的摇着头,“相信的。”
厉云征习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难现小丫头在外偷听,他承认自己心存私心,想逼她做抉择卸掉包袱,可见她这副模样又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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