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了念念手里。
“我来平凉城的第一年在草庐边种了几棵山桃,不知开花了没。”
将手中的树苗栽入坑中,念念不由得想起了她第一次在沙漠种植的场景,两年未等到花开,今年气温回暖得早,不晓得会不会展露生机。
厉云征挥舞着铁臿往坑里填土,闻言头也不抬道:“晚些我带你去看看自然知晓。”
念念摇头拒绝,现他专心埋土注意不到自己动作,遂轻声道:“不必了,不去瞧尚存有一份希望,若是目睹不开花免不得失落。”
厉云征停了动作,扶着铁臿上下打量她,调侃道:“从前还觉得你遇事想得开,如今看来,倒是高估。”
念念不服气地反驳道:“如何看不开了,我这亦不失为宽慰自己的方式。”
厉云征用铁臿背面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树苗四周土壤,对她的辩解不以为然:“什么方式?你惯会自欺欺人。
见或不见,结果早在那里,时时惦记弗如坦然面对。”
无意间的话踩到了念念的小尾巴,薛神医从前也说她不够坦然,其他事或许可以,面对感情,有几个能修到坦然的境界?
遂噘着嘴嘟囔:“我功力浅,修行不够,达不到将军的高深境界。”
厉云征夯实土壤,又晃了晃树苗,确认它扎根牢固,温声提醒还死死握着树干的人儿:“可以松手了。”
念念恍然张开手,呆滞地看着他。
厉云征一心栽树,未曾觉察她的异常,亦未听出她的弦外音,自顾自地迈着步子度量距离,挥臿挖着新坑。
挖好坑欲插新苗时,瞧见念念还愣在原地,神情木讷地盯着他挖好的坑。
“怎么了?”
厉云征走到她跟前挥挥手。
“啊?哦,我没事。”
念念回过神,甩头丢掉脑袋里的杂念,道:“换我来埋土吧。”
厉云征挑眉,将铁臿递给她,拾起一旁的树苗插进方才挖好的坑中。
念念一点一点将他方才掀上来的沙土填回去,直到与地面齐平才停手,呼哧呼哧喘着气。
“不错。”
厉云征拊掌捧场。
念念学着他的样子晃了晃树干,颇为满意地颔,“确实不错!”
挖了坑,就要埋上土,种了因,就要承担果。
世事皆如此。
她仰头,清澈的眼眸中晶晶闪着光亮,灵巧一眨,道:“忙完一起去关内看山桃。”
“行。”
厉云征被他此一时彼一时的反复弄得丈二和尚一般,无奈摇头,尾音却上扬着笑意,轻轻挠在念念心上。
这样好的厉云征,这样放下倨傲纵容她的大将军,她妄想多年,好不容易尝到嘴里的甜,怎么舍得轻易丢开。
既然不能厮守的结果成定局,又借着如今的身份贪心采撷了,就再放肆享受几日吧。
让她的念念不忘,得个归处。
念念在百福营门前等到残阳晚照,仍未见厉云征的身影。
却见东方疾驰而来一匹骏马,蹄踏风火冲着军营的方向飞奔,半炷香功夫后,有营中将士来转达将军的歉意——京中来使,暂不得脱身。
再问其他传令将士亦不得而知,念念谢过来人,忧心忡忡地往军营方向探望。
几里地外的主帅大帐中,飞马而来的厉云行连灌三杯水,才勉强喘匀呼吸,腾出空回应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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