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窍在尾端,这样——一拉。”
厉云征边说边演示,原本叠摞的圆圈圈们瞬间支棱起来,直如利刃。
厉云征所知道的这道暗器,原是可以变幻为匕的。
眼前这副并不能。
“戴的时候再推回去就好了。”
厉云征将镯子递还给她,与此同时,念念自觉地挽起衣袖,将胳膊伸到厉云征面前。
二人皆是一怔。
虽说在漠北粗犷之地,生存大于一切的战乱之城中,女子挽袖做活计的事情常有,厉云征亦见过不少曝尸沙漠、衣不蔽体的苦命红颜,但当如此娇嫩如玉的肌肤裸露在自己眼前时,仍然甚是无措。
无措地避开目光,却避无可避地暴露了氤氲开一抹红的耳根。
“抱,抱歉。”
先道歉的是念念。
今日厉云征的态度和软,她便头脑胀地起了贪心,竟然顺理成章地以为他会为自己戴上镯子,几乎是下意识地伸出了胳膊。
是她失仪,亦失了从小到大关于女子自矜的教诲。
念念有些难堪地收了手。
厉云征不知她内心所想,只感觉被小女娘抢先出口的道歉下了颜面,堂堂七尺男儿,怎能如此扭捏,倒像是惨遭调戏的小女娘。
一身傲骨的厉将军为了找回颜面,故作镇静地拉回念念的胳膊,利索地将银镯套上去,正气凛然道:“本将军举手之劳,下次别轻易摘了。”
这双长年持枪握剑磨出粗茧的手掌,将一种柔软的羁绊逆着血液传递到念念的心上。
记忆亦逆着时间回流,回到十天前,冲淡了彼时被他握紧手腕质问的心酸。
又回到七年前,同样有一双手拉着她走出了无边黑暗。
给了她无尽的安全感。
厉云征无处安放的视线重新回到那幅画上,神色恢复如常,问她:“你是两年前的春分来此的?”
念念的思绪也被他拉回来,惊诧道:“大哥哥怎么知道?”
厉云征心道果然,正与他被红衣女子暗算中毒的日子吻合,面上并未表露分毫,只淡淡道:“下次不要随便收别人东西。”
转身去箱子内取一白釉瓶来,倒出一粒药丸给她,“十日之期到了,这是解药。”
念念顺从地捏起来丢进嘴里,也不要水喝,挤着眼咽下去。
该有的事宜都处理完毕,厉云征以军务繁忙为由下了逐客令。
念念欠礼告辞后,转身走出两步又折返回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厉云征按着不耐,道:“想说什么就说。”
他素来雷厉风行,最烦人磨磨唧唧,若面对的人是石风估计早就开骂了。
“我不是故意偷看的。”
念念未说事由倒先举出立誓的手势表明了态度。
“我方才进来时看见大哥哥,啊不,将军,”
她觉得接下来说的话算不得私事,很严谨地改了口,“看见将军在规划比武之事,有一个不情之请。”
“嗯?”
厉云征被她的谨慎驱散了不悦,忽地意识到她好像很怕自己生气。
见他态度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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